敏之笑道:你为了那个小子,还是什么都肯gān,你也不怕我留你在身边儿,要做些什么吗?
阿弦道:要做什么?
敏之看着她波澜不惊的模样,啐了口:见过崔玄暐,不免染了他那讨人厌的xing子,以后少跟他碰面。
阿弦假装没听见,敏之饶有兴趣地又问:他都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说我的坏话来着?
阿弦道:阿叔不是嚼舌之人,这个周国公该知道。
敏之一笑,又哼道:哦这可如何是好,他是个阳chūn白雪不嚼舌,你却偏得跟着我这种俗不可耐之人,是不是很觉委屈?
阿弦道:哪里,不过是各有所求罢了。
敏之仿佛噎住。
两人厅内默然想对之时,厅外那只绿孔雀好奇地踱步过来,头颈一伸一缩,往内打量。
阿弦往家走的时候,又掏钱买了一包ròu食,一瓶土窟chūn,左提右抱地加快脚步。
院门半掩,阿弦兴高采烈地叫道:大哥。
进门却见陈基正端坐桌边儿,桌上竟也摆着好几样的吃食,蒜ròu,蒸魴,鲜鱼脍,椒盐鸭,都是平日里不常见的昂贵东西。
玄影正在旁边流口水。
阿弦瞪圆眼睛:大哥,你怎么买了这许多好吃的?得多少钱?我我也买了ròu跟酒
陈基道:我等你半天了,来坐。
阿弦忙先去洗了手,才飞跑回来坐了,她来回赶路早就饿了,忙先夹了一块儿蒜泥拌ròu:好久没吃这个了。
我忘了买酒,幸亏你记得,陈基举手给她倒了半碗酒,自己也倒了半碗,举起来道:弦子,来。
阿弦嘿嘿一笑,忙举起碗来。
两人一碰,阿弦喝了两口,嘶嘶道:好烈,我不能多喝,不然就醉了。
陈基却喝了半碗,又举手夹了一块儿雪白的鲂鱼ròu:这个还是温热的,先吃,冷了就腥了。
阿弦忙吃了,入口滑嫩非常:大哥也吃。便给他回夹了一块儿,又夹了几片熟ròu给玄影吃。
陈基打量眼前那块儿如玉的鱼ròu,筷子要夹,却又停下:你多吃些,我最爱看你吃东西了。当初在桐县,伯伯做了好吃的,你吃的那个样儿,简直旁若无人飞天遁地,伯伯常笑你让你收敛,我却觉着那样才自在呢。
阿弦一愣,道:我也觉着你看着鲂鱼这么好,可惜太贵了以前我们买不起,不然伯伯一定可以做的更好吃。
陈基探臂过来揉揉她的头:吃吧。不要想太多。举手又给她倒了半碗。
阿弦道:大哥,我不能再喝了,真的会醉。
陈基自顾自举起来,咕嘟咕嘟把一碗都喝光了。然后他说: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阿弦这会儿已经看出陈基的举止有些异样了,吓得停了筷子,嘴里还有未曾咽下的鱼ròu:怎么了大哥?
陈基低下头,两只眼睛盯着桌上饭菜:我知道你有那份能为,就算我不说,你迟早也会知道。
阿弦觉着口中的东西有些发噎,可是这么贵她不舍得吐出来,还想着先咽下去。
阿弦努力了一会儿:大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懂?
陈基道:从今天起,我不会再住在这里了,这座屋子留给你住。
阿弦腾地站起来:你说什么呢?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