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道:大人,别来无恙?声音却有几分别样的柔和。
许敬宗屏息,有些结巴:是、是你?
阿弦笑了笑:一眼就能认出,不亏我陪伴了大人十三年。
许敬宗倒退:你、你
这一夜给他的惊喜太多了,让他脑中几乎无法转圜,语无伦次道:混账怎么可能,子不语怪力乱神
阿弦低头:是,我还记得大人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让我不要怪你。但是
她抬起头来,脸上的笑已经dàng然无存:我原本以为一死便是解脱,可恰恰相反,我知道的越多,就越放不下。
她还未说完,陡然纵身扑了过来。
许敬宗毕竟年事已高,躲闪不及,回过神来之后,颈间已经被一把刀子bī住,这刀子似并不锋利,但毕竟是凶器。
许敬宗魂飞九天,叫道:你gān什么?来人!
门口的几个侍从齐齐冲了进来,见状忙都拔刀围了上来。
许敬宗定了定神:你到底想要gān什么?哼,你想杀了我?
阿弦道:你叫人把那孩子放出来。
许敬宗道:不可能!颈间一疼,黏湿的血流了出来。
许敬宗眼前一黑,立即转了口风:停下,有话好好说,我答应你!
立即叫了一名仆人,吩咐将虞氏带出。
不多时,果然有仆人半扶半拖着虞氏进了厅内。
阿弦一见,眼中透出关怀焦急之色,柔声唤道:孩子
虞氏在半路被夜风一chuī,已经醒来,猛地听见这般慈爱的呼唤,颤颤抬起头来,当看见面前只是个看似清秀的少年之时,虞氏愣住了,满面迷惘。
许敬宗冷笑:人已经到了,你还想怎么样?
阿弦道:送我们出府。
许敬宗的声音有些古怪:你们?
阿弦沉默,继而道:我要你将卢照邻叫来,让他陪着我的孩子出府。
虞氏的眼神本来又黯然下去,听到我的孩子四个字,双眼猛地又瞪大起来。
许敬宗万没料到这点儿,切齿道:好好好好,我倒是忘了
他使了个眼色:请卢先生过来!
仆人躬身答应,徐徐后退。
此刻虞氏看着阿弦颤声问道:你、你是谁?
阿弦本正盯着许敬宗,闻言转头,两人目光相对,她的嘴唇抖动,眼神里满是急切痛色,偏偏不能说。
孰料旁边一名侍卫等待多时,见她露出破绽,即刻跃起。
左侧的一人配合无间,两人一个攻向阿弦,另一个却将许敬宗一把拉了过去:大人!
如果现在在场的真的是阿弦,她一个人对付这些侍卫,虽然无法取胜,却也绝不会如此容易就给击败。
但偏偏此刻在阿弦体内的,并不是真正的她,而是个根本不懂武功的弱女子。
侍卫一拥而上,数把雪亮的刀挥下,有的架在阿弦的脖子上,有的抵在她的胸前。
许敬宗脱身,心头升起一股一了百了的狠绝,不由骂道:贱人,又奈我何?你夤夜闯入意图行刺,我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