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无法,次日又抽空去寻卢照邻。
两人才碰面,卢照邻笑问道:昨儿竟耽搁了你看病,今日可觉着好些了么?
阿弦愁眉苦脸:没有,反而加重了些。
卢照邻问道:是哪里不适?
阿弦唉声叹气: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
卢照邻道:不碍事,我认识一个名医。被他一看,对症下药即刻就好。
阿弦一扫yīn霾,大喜道:那我们快去吧?
谁知卢照邻笑道:因为不日要离开长安,许多诗友盛qíng相邀,我推辞不了他们的好意,今日已经答应在飞雪楼上饮宴,但你不必担心,我已替你约好,你自去得卢医馆,说是我叫你去的,便不必排队了。
阿弦目瞪口呆。
故而明日阿弦蓄谋的正是第三次,她心中打定主意,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若真的无法让卢照邻陪着去,就索xing把真相告诉他。
不料阿弦还未出门,门口就先来了一人。
虞氏正在厨下做早饭,听见动静出来查看见不认得,是个官差打扮,虞氏只当是阿弦的相识,便道:您是哪位?是来找十八弟的么?
这来者见了她,显得甚是惊疑:你是哦,我是找弦子
虞氏听他叫的熟稔,便含笑点头道:您稍等片刻,我瞧瞧他起身了没有。
正阿弦系着腰带从内出来:姐姐,跟谁说话呢。
一抬头看见来人,便站住了脚。
虞氏发现她的表qíng有些古怪,像是喜欢,又有些苦恼,甚至还带一丝警惕似的,虞氏慢慢地敛了笑,再看来者的时候,眼神已有些泛冷了。
这来者居然正是陈基。
虞氏悄然后退,陈基扫了她一眼,才走到阿弦身旁问道:这是谁?
阿弦不看他,白眼瞥了瞥天:这不是金吾卫的陈司戈吗,您怎么有空跑到这种小地方来啦。
陈基笑着拉了她一把:gān什么,不认人了?
阿弦被拽的一个趔趄,忙把袖子牵出来道:gān什么,拉拉扯扯的,别把我的衣裳扯坏了。
陈基道:坏了我再给你做。
阿弦转头怒视:用不着!
当初他执意绝qíng那样走了,阿弦苦苦盼望,终究未曾得他回来,心里只劝自己说是陌路人了。倘若是以前的陈基,不必说做衣裳或者扯坏衣裳,又算得了什么?阿弦总会甘之若饴,但现在若是路人,何必这样好?!
陈基语塞,却仍笑道:我是好意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如何这样冷脸对我?
阿弦道:我能怎么样?还用劳动陈司戈来看。
陈基道:我正是因为前日你被传入宫中,不知你面圣如何,一直在心中牵挂。知道你不愿见我,所以犹豫了这两日,终于忍不住才来。
阿弦听了这话,才回过头来,却仍昂首道:我没事,全须全尾好端端地呢。你现在知道了?也那就请便。
陈基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给我好脸色,却仍是想亲自来看一眼才放心,好,既然没事,我走就是了。
他说走就走,转身往外。
阿弦已转回头来,盯着他的背影瞧。
陈基走到门口,又停下来,阿弦忙重转头看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