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恕己又让阿弦将那只老鼠所走路线又说了一遍,皱眉回想,沉吟道:我的人当时搜查的十分仔细,那假山dòng也曾去过,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暗门密室,既然你这样说,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被我们遗漏了。
阿弦道:这么长的时间,梁侯一定早把所有线索跟证据都清理妥当了,就算找到了密室,我担心也找不到治他罪的证据。
袁恕己正也在忖度此事,倘若是个寻常人家,这会儿他当然立刻点齐了差兵,立刻杀过去再搜查一次,可是这人是梁侯武三思,上次已经闯入已是破例,大理寺卿还担着gān系,却偏无功而返,故而这回再登门恐怕极难。
自己冒险倒是无碍,若连理上峰,却有点说不过去。
听了阿弦所说,袁恕己道:可惜上次我去打糙惊蛇,也许他受惊之余,真的会将所有证据都毁尸灭迹,但
他想了会儿:不过除了证据,还有当时参与之人。
阿弦回顾梦中所见:当时刑讯宋牢头的,有个叫张四哥的人,可他们是梁侯的人,纵然找到只怕也不会轻易反叛。
袁恕己点头:只要找到了,我就有办法。
阿弦的话已带到,但现在的qíng形却仍不容乐观,毕竟梁侯府不是自家后花园,并非说再查一遍就查一遍的。
何况就算冒险再去查探,若还一无所获的话那可就是真把袁恕己栽了进去了。
袁恕己却不愿让她随着忧心,便故意道:昨日周国公大婚,你跟着乐了没有?
阿弦一愣,继而想起在新房门外所听,不安道:又乐个什么?
袁恕己笑:我怎么听说阖府上下人等都有酒吃?不少人喝的大醉。
阿弦才松了口气:我若喝醉,才是自讨苦吃呢。
既然提到了这一节,阿弦便顺势道:我也有一件事要跟你说。就把许圉师请她去户部之事说了。
袁恕己听罢,同虞娘子似的大喜:这是在是太好了!许侍郎真有眼光。
阿弦本有些忐忑,毕竟事qíng尚未成,若有变数又当如何?只是近来她看袁恕己也越来越觉亲近,是以竟不瞒着他。听袁恕己大赞,阿弦不由挠了挠腮,有些不好意思。
袁恕己又叹道:可惜,可惜。
阿弦紧张:可惜什么?
袁恕己道:可惜我晚了一步,没抢在许侍郎之前把你抢到跟前儿来。不过无妨,等我站稳脚跟,立刻就把你要过来。他笑嘻嘻地用肩膀推了阿弦的肩膀一下。
阿弦被推的往旁边一歪,这一刻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已经给袁恕己知道,脸上的笑慢慢地收敛起来。
袁恕己察觉她色变,忙问道:怎么了?
阿弦从小儿就被老朱头当男孩儿养,心里也从没把自己当成女孩子,在桐县当差的时候也从来都泰然自若,并无任何心理负担。
她是从小儿惯了的,是以上了长安之后,窜上跳下,也从没半分女孩儿的自觉,不管是在京兆府,大理寺,周国公府,还是听说要去户部,也都觉着是自然而然之事。
但如今忽然想起袁恕己知道自己是女孩儿,才略觉几分别扭。听他问起,阿弦便道:你、你会不会觉着我这样很怪?
袁恕己道:你哪样儿?他特意把阿弦从头到脚又打量了一遍。
阿弦道:我是说,你会不会觉着我我这样当差、或者去户部会有些怪,毕竟我不是这一句却更加别扭,无论如何说不出来。
袁恕己愣愣看了她片刻,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你是说哈哈。他大笑两声,以手加额,小弦子,你终于醒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