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恕己心系阿弦,只不能直接开口询问,便道:听闻公主殿下如今亦在府中?不知在何处?免得底下差官粗莽,惊扰了殿下就不好了。
武三思道:原来你也怕惊了公主殿下的驾,只是现在才怕,是不是有些晚了?
武三思说着抬头。
袁恕己随着看去,却惊见沛王李贤,太平公主两人正自前方廊下转出。
却独不见阿弦。
刹那间袁恕己心头一凉,几乎忍不住立刻喝问武三思阿弦何在。
不料话到嘴边儿,就见从李贤跟太平身后,又有一人走了出来。
赫然正是崔晔,怀中还抱着一人,正是他所寻那人。
来不及说话,袁恕己拔腿往那边儿奔去。
沛王李贤见他急急而来,只当是要对自己见礼的,便止步道:少卿不必
那不必多礼还未说完,袁恕己冲着他低头做了个揖:殿下。又转身飞快地向着太平行了个礼,便直接奔到了崔晔身旁:小弦子怎么了?
剩下李贤跟太平两个,呆若木jī站在原地。
武三思慢慢走上前来,故意道:这个袁少卿,是失心疯了么?
那边崔晔道:不碍事。
然而袁恕己已经看清了阿弦头破血流,又因那血从额头蔓到了下颌,乍一看触目惊心,就似被人在脸上劈了一刀。
袁恕己惊急颤声:是谁伤的小弦子?
崔晔见他qíng急冲动,不免探手在他臂上悄然握了把:稍安勿躁。应是阿弦自己在府中游玩不慎受伤。
袁恕己被他拦了一拦,又察觉阿弦脸上那道只是血痕,并不是脸上也被划伤,总算心神归位。
但听了崔晔这句,他的心中再无疑问:果然他的担心成真,阿弦的确是趁着陪太平公主来侯府的机会,去找寻线索了。
只不知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伤的如此。
心头竟有些沉重。
崔晔却自始至终都淡淡地,道:阿弦至今昏迷不醒,我先带她离开。就不打扰袁少卿公事了。
袁恕己忽然走近一步,在崔晔耳畔低低问道:是不是在后花园假山dòng左右发现的小弦子?
崔晔略一点头,袁恕己心里有数:好,你带她去吧,好生照看,我了却公事再去探望。
目光相对,崔晔道:少卿可要留意谨慎办差。
不妨武三思在后看他二人说话,笑道:袁少卿可是跟我立下军令状了,倘若这一次还是无功而返,便自行摘下这司刑少卿的乌纱。
李贤惊讶道:不过是奉命办差罢了,何至于闹得如此?
武三思道:殿下有所不知,上次袁少卿便将我府中弄得翻天覆地,却是白忙一场,他是个有血xing之人,且不肯死心,故而宁肯跟我约法三章,这次是不成功,便成仁。
太平见qíng形仿佛激烈:哥哥,我们看完了再走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