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惊得忙缩头,抱紧玄影,僵直地贴墙而立,不敢动弹。
过了片刻,敏之才道:他已走了。
阿弦小心翼翼往外看了一眼,果然见他起轿去了。
阿弦略松了口气,这才将玄影放下。
抬头之时,不妨又对上敏之探究的眼神,他疑惑地问:那他到底对你gān什么了,你这样避猫老鼠似的。
阿弦瞥他一眼,不答,只见崔晔轿子远去,才又蹑手蹑脚往家门口去。
正进了门下,敏之闪身而至道:纵然你不告诉我,我迟早也会知道。
你离我远一点,阿弦后退一步,却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来,因问道:之前我在金吾卫的时候,陈基去过吗?
敏之道:呀,你知道了?一定是桓彦范透露的。
阿弦见他料得这样准确,倒也佩服: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她先前在牢中的时候,敏之在外,但凡探听到消息,便会回来告诉她,陈基若去牢中,他自会知道,不知怎地竟一言未发。
见她问,敏之方道:都是不相gān的人了,何必藕断丝连的,他爱做什么便做什么,都跟你不相gān了。
阿弦一怔,继而道:并不是藕断丝连,只是叹了口气,她问:他去牢中做什么呢?
敏之冷哼了声:你不就是想知道,你在牢中待遇那样好,是否跟他有关么?我可以告诉你,本来他们也不会为难你,有没有陈基的疏通,都是如此。
阿弦这才确信了陈基的确曾为了她入狱之事奔走,虽决不至于是什么藕断丝连,但知道总比蒙在鼓里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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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后,在许圉师的推荐之下,府中收纳了一名看家上夜的门房,一名走地打杂的小厮,并一个伶俐的小丫头跟随虞娘子使唤。
这样一来,偌大的庭院总算多了几分人气。只是开销未免大出了一笔,幸而除了阿弦的俸禄之外,虞娘子尚有私房,再加上先前所攒的钱,倒也十分够用。
天气越发冷,这日北风呼呼,阿弦正在公房之中查阅底下送上来的文书,却有小吏报说有人来访。
那人进门,却是崔升。
阿弦忙起身迎了,相请他在炉子旁边落座,问道:外头风大,二公子怎么偏今日来了?
崔升搓着手烤火,道:又近年关,部里比平日更加忙,向来也不得闲来见,今日总算抽了个空子。
阿弦亲自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又拿了两块糖糕。
崔升握在手中,喝了口,吃了半片糕,问道:你近日是不是也忙得很?怎么一次也不见你去我家里,太夫人可问了几次了,前日还叨念,说天冷了,也不知你会不会挨冻受寒,底下人照顾的好不好。
阿弦一怔,听了这几句,心里暖暖的。
原本她就不大喜欢去崔府叨扰,更加上上次崔晔那件事自从府中她落荒而逃后,崔晔也再不曾主动来寻她,这几日都不曾碰面。
阿弦越发有心避退了,又怎会再主动上门。
这时听了崔升的话,十分感动:太夫人怎么还惦记着我?她老人家可还好么?
崔升道:前些日子受了点风寒,幸好没大碍,现在好的大半儿了。
阿弦自责道:我本该去给她老人家请安的。
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去就是了。崔升笑道。
阿弦吓了一跳,忙道:不不不又怕自己拒绝的太过果断,便又讪笑道:今日实在脱不了身。
崔升奇怪地看着她:总不会是我们哪里得罪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