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敏之却忽地又道:你见了那个yīn阳师了?
嗯啊?阿弦吃惊。
袁恕己咽了口唾沫:他周国公在跟你说什么?
与此同时敏之道:你可要小心,阿倍广目还是有些能耐的。
阿弦不知道该对谁说话,想了想,先问敏之道:你认得他么?
又对袁恕己道:殿下在说阿倍广目。
袁恕己更加震惊:周国公连这个也知道?
阿弦叹道:是啊。几乎无所不知。只要如影随形,自然无所不知。
转念间有想到如果是崔晔在的话,敏之却无法共存。
敏之不知她心中生出如此想法,却心有灵犀般自谦:并非如此,也有例外之时。
袁恕己为阿弦所说惊啧不已,忽地想到本职为难之事,忙道:既然如此,周国公知道是梁侯害他?快请殿下相助,找出有力的人证物证。
阿弦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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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弦于平康坊巧遇yīn阳师的这日,崔府里也发生了一件很怪异的事。
崔府的一名丫头有时经过花园,无意中瞥了眼,却惊见在花苑中有一抹醒目的翠绿。
丫头一时多看了两眼,越看越觉着怪异,于是走下小圃,靠近看时,却见竟是一棵枯枝牡丹,不知何时居然已经反醒出十数片碧绿叶片。
最令人惊啧骇异的,是在叶片之中,居然还萌着一枚饱满圆润的粉色牡丹芽苞。
丫头又惊又喜,自忖夫人的寿诞就在眼前,花园中牡丹反季盛放,必然是大大地吉兆了。
于是匆匆忙忙地跑去报喜,一时间,阖府都知道此事了。
当夜崔晔回府,听闻之后,在崔升陪伴之下挑灯来看。
两人来至花圃,长安城中富贵人家多爱栽种牡丹,崔府的花园里也特意辟出了很大的这一片牡丹园圃,栽种的牡丹足有百棵。
而那反季的牡丹却在群花之中,被周围那些牡丹的枝桠遮挡,白日里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更遑论夜间了。
崔升亲自打着灯笼,小心地同崔晔越过其他牡丹,往内而行。
寻了半刻钟,才终于来到那开花牡丹的所在,灯笼的微光之下,果然照见碧绿的叶片在夜间寒风中摇曳,而中间那圆大的花苞也诡异地透着鲜嫩的光泽。
崔升道:哥哥觉着这是怎么回事?
这牡丹花最为娇嫩,一年只在四五月份绽放,需要地气到达一定的温度才成,在这样冰天雪地的寒冬里出现这样一幕,叫人匪夷所思。
崔晔目光沉沉:我只知道,反常必有妖。
崔升惴惴不安:可是大家都说是祥瑞,母亲似乎也很高兴。
长叹了声,崔晔隐约竟嗅到一抹奇异的香气,不由皱眉道:不该叫人传扬出去的且这种东西,还是尽早剪除的好。
崔升愕然道:哥哥是说,是说要砍杀了么?但是母亲很喜欢这花儿,而且家里人也都当是好事在议论,这会儿长安城里想必也传开了,在这时侯剪除,会不会显得不吉利?
卢夫人向来喜欢牡丹,这花儿又出现的凑巧讨喜,如果在卢夫人寿辰将至的时候辣手摧花,她心中必然不快。
崔晔皱眉寻思了片刻,终于沉声道:也罢,叫人仔细盯着,等母亲的寿辰之后,立刻铲除。
崔升总算松了口气:是,我知道了。
崔晔又打量了那花儿片刻,这才转身出园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