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神qíng微变:明府你莫非是说,你去寻明崇俨了?
崔晔道:正是去寻了明先生。
武后眉蹙,越发疑惑:你找明崇俨做什么?想起刚才李贤所说,难道是为了女官?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晔不疾不徐道:娘娘容禀。因牡丹生得反常奇异,臣本想铲除的,只因臣母生辰在即,恐不吉利,只想等寿诞过后再除去,谁知当日女官陪着殿下前往观赏,不知因何跌倒昏迷。大夫来看皆束手无策,因此臣才想到了明崇俨。
武后不禁倾身:明崇俨去了?他怎么说?
崔晔道:是,明先生说是牡丹作祟,这牡丹不知被何人下咒,若有人碰触,便会中其咒术,重则立即丧命,轻则昏迷数日后无故身亡。
武后倒吸了一口冷气,虽不敢相信,却不得不信。
若是别人做此判断也就罢了,就算她怀疑崔晔是跟李贤一唱一和,但也不会怀疑到明崇俨的头上。
竟是何人,如此大胆?武后定神,惊怒jiāo织。
在武后看来,倘若不是事出意外,阻住了太监跟武三思带牡丹回宫,那么那个被害之人会不会变成她?
一念至此,武后看向底下的沛王李贤,直到此刻,冷酷无qíng的双眼里才复现一抹柔软。
崔晔道:娘娘恕罪,臣也不知是什么人如此居心叵测。
武后凝视着他,顷刻道:既然如此,昨日女官是因昏迷才留宿府中的?为何外间竟无一句消息?
崔晔道:一来因此事透着诡异,臣不想过于张扬,二来听说之前就有些关于臣跟女官的流言蜚语,因此臣才命不许传播此事,免得又生出许多不必要的揣测。
武后笑了笑:原来你是如此用意,倒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她现在无碍了么?
娘娘放心,已经好了。
武后缓缓松了口气:谁能想到,一株牡丹,背后竟又引出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来,但是到底是谁人暗中弄鬼,务必要查个明白,不可让如此居心叵测之人惑乱京城。
崔晔跟李贤双双称是,武后又嘉许了李贤两句,便放两人出宫。
李贤跟崔晔才出殿,武后就叫人把太平叫了来,详细问起昨日的具体。
太平听说已经传问了李贤崔晔,这才一五一十把昨日经过说了,又道:当时我本是要去碰那牡丹的,是小弦子把我的手打开,她的手却不小心被划破,然后就人事不省了。
虽然知道阿弦已经无事,太平仍是红了双眼,低低道:母后,我觉着是小弦子帮我挡了这次的灾劫,毕竟若不是她拦着,碰那牡丹的是我,或许我就
胡说,太平身上有诸天神佛庇佑呢。武后忙打断她的话,安抚道:横竖如今她已经转危为安了,你也不许难过了。
太平点了点头,武后又问道:对了,发生了这样大事,你昨日为何不来跟我说?
太平小声道:我怕母后又骂我惹祸,以后再也不肯放我出宫玩耍了。
武后轻轻笑了两声: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既然知道,以后行事可更谨慎些,惹祸倒是不打紧,别伤了自个儿才是正经的。
太平见她并不责怪,事qíng且明白了,才放松道:母后,我先前来的时候,怎么听人说你派人去取那牡丹花?
武后道:不妨事,已经风平làng静了。
武后安抚了太平,正要打发她去,好召见武三思,忽然高宗来到,原来他也听说了牡丹之事,便来询问详细。
坐谈之时,外间又禀奏道:大理寺丞狄仁杰求见。
因涉及朝政,太平起身先告退,高宗因是才来,便坐了未动。
不多时狄仁杰进见,对二圣行礼后,狄仁杰道:之前臣奉命追查当初张柬之弹劾梁侯之案,此刻已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