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见这鬼使行事鬼祟,只怕明崇俨已知端倪,忙拦着求道:先生!这是救命的事,先生若知道,还求告知一二!
明崇俨啼笑皆非:什么救命,你要找的人不是早已死了么?
阿弦回头看一眼身旁旧府,终于道:我想先生已经猜到我要找的是谁了,既然如此,您有如何不知,这人生前心高气傲,为避受rǔ,不惜自焚而亡,若是他死后还被人无端拘禁,yīn魂亦不得安宁,我实在不能坐视。
明崇俨凝眸,他身旁的鬼使若有所动,抬头瞟了阿弦一眼。
明崇俨转头扫向鬼使,又对阿弦道:我只能告诉你,你要找的这人非同一般,若此人知道了是我的鬼使泄露天机,只怕会饶恕不了他你为了救你想救之人,是不是就可以牺牲我的鬼使?
阿弦无言以对,终于默默低头:我明白了,多谢先生,先生请。
明崇俨一笑,迈步往前之时,忽然止步道:我虽不能告知你此事,但另外一件事却可以同你说。
阿弦道:您请讲。
明崇俨道:我看你红鸾星动,近日大概会犯桃花乱。
阿弦问道:先生是何意?
明崇俨望着她清丽的脸孔,笑道:总之你要小心些,毕竟这桃花弄不好是会要人命的。
一人一鬼顷刻远去了。
---
此后两天里,阿弦骑着马儿,几乎把大半个长安城都走遍了。
期间她也遇见过许多孤魂野鬼,但向他们打听周国公,却是不知的不知,那些仿佛知晓内qíng的,却都像是忌讳什么般,绝口不提。
阿弦心焦如焚,又因逐日游走,未免劳累,被风扑了后,竟有些发起热来。
虞娘子也早留意到她这几天焦灼非常,早出晚归,风尘仆仆,问她做什么也不说,这日见她脸色不对,便不许她出门。
阿弦担心敏之遭遇不测,哪里坐得住,被bī着吃了一碗汤药,就想出门。
虞娘子正劝,门上却来了个意外之人。
来者正是沛王李贤。家中上下一概人等哪里见过王爷驾临,忙都战战兢兢跪地行礼。
阿弦跟虞娘子也都出外迎接。
虞娘子见沛王来到,虽然惊喜jiāo加,但又担心沛王不知端地,只怕会引阿弦外出,岂非更加糟糕?
谁知这担心却是多余的。
李贤是个极为心细之人,跟阿弦才一照面,察其言行,便道:你病了?
阿弦咳嗽了声:不碍事,一点小风寒罢了。
李贤皱眉道:说的什么话?风寒若是不好生调治,是会当即不睬阿弦,回头看虞娘子道:请了大夫了么?若是没有,便请人去传御医。
虞娘子满心感激,趁机便说:多谢殿下,已经请了大夫了,大夫吩咐叫多静养,只是方才她还想着出门呢。
李贤点点头,回身对阿弦道:难道你也要讳疾忌医吗?今日万不可再乱走动了。
阿弦无奈苦笑:殿下有命,不敢不从。虞娘子听到这里,这才安心退出。
顷刻奉茶上来,李贤道:不必伺候,我们好自在说话。
众人方都退了。
室内只剩下两人,李贤略打量了会儿屋内布置,却见中规中矩,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的居所,除了简薄寒酸些外,几乎朝中多半儿的朝臣都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