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弦先在驿馆内同yīn阳师相持不下,又在杨府驱退恶鬼,早就劳累不堪,也无力去同李贤多言。
上了车后,马车摇晃间,本想闭目养神,不知不觉却歪头睡了过去。
李贤在她对面儿,见她蜷缩着身子,靠在车壁上睡着,巴掌大的雪白的脸,长睫在眼底投下淡淡地yīn影,腮上的血都凝结了,看来格外可怜。
轻手轻脚地摘下披风,为她盖在身上。
一天之内,见了两次。
心中这般想着,李贤叹息:虽然你不说,但我也知道,你去杨府一定是有缘由的。
杨立向来对阿弦并无好感,今日却一反常态送了出府,又是和颜悦色,李贤也能猜到几分。
他因听说杨尚难产,且说的还很不好似的,这才飞马来探,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惊无险,再加上杨立态度的改变,想想也知道是为何。
当初遇到的时候,虽知道你天生不凡,却也想不到竟能如此
眼底漾出了一片掩藏不住的爱慕之色,李贤忍不住抬手,替阿弦将额前的一缕乱发撩开,叹息:只是为什么居然一叶障目,不知道你其实是女孩子呢,如果早些知道,兴许就不必
他心中如此感喟,却不敢说出来。
手指无意中碰到阿弦的脸,虽知道不妥,但那种奇异的触感,一时让他无法挪开手。
我喜欢你啊,李贤在心底,无声地呐喊,我喜欢你啊,小弦子。
这刹那,天地万物仿佛都在眼前退却,连车厢外的嘈杂叫嚷声音也都消失无踪,他眼前所见都只有面前的这个人,而耳旁所闻,却都是自己激烈的无法按捺的心跳声。
终于,鬼使神差一般,李贤凝视着面前熟睡的脸,俯身垂头,慢慢地向着她的唇上吻落。
---
就在沛王qíng不自禁之时,阿弦却若有所觉地动了动。
李贤一怔,阿弦有些不安似的皱皱眉,缓缓睁开双眼。
直到看到近在咫尺的沛王:殿下?
原本阿弦还不以为意。
然而李贤的神qíng,却在瞬间出卖了他的意图。
马车内死寂。
阿弦慢慢屏息,原本懵懂的双眼圆睁,在意识到有可能出现了何种状况后,她的双眼中满是骇然惊悸。
殿下?阿弦无法相信,甚至本能地抵触,殿下,在做什么?
虽然下意识地想逃避这个令人畏惧的状况,可理智却又明白,逃避不是最好的法子。
我我没做什么。李贤竟否认,但他实在不是个说谎的高手。
阿弦看着沛王微红的脸,这瞬间,电闪雷鸣似的忽然想起了很多事。
跟李贤的种种相处,尤其是先前在他府里吃酒席,当时她还以为沛王何等恳切盛qíng,但
崔晔曾提醒她:自己虽是好意,留神被别人误解。
当时她还暗觉着崔晔多心。
现在才知道,自己是何等的大意!
身体开始发抖,比先前面对恶鬼的时候更加恐惧跟寒冷。
殿下,殿下该回去了。阿弦只仓促地说出了这一句。
李贤听了这声,身心却一凉。
他本来要答应的,可是转头之间,一句话冲口而出:我喜欢你。
阿弦抬头,骇然看着他。
李贤终于鼓足勇气,靠近过来:阿弦,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