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晔早听出来者何人,波澜不惊道:少卿,这么快又见面了?
袁恕己道:你要去哪里,沛王府么?
崔晔点头。
袁恕己道:为了昨日小弦子遇袭的事?
崔晔不答反问:是阿弦告诉你的?
袁恕己道:她跟我说了一些,也有些没跟我说,不知天官可否为我解惑?
崔晔道:你已经指责过她夜不归宿了,现在再求解惑,是不是太晚了?
你现在是跟我算账?袁恕己似笑非笑:那假如昨夜小弦子是在我那里睡了一晚上,天官你会是什么反应?
崔晔喉头一动,继而道:又有什么?我相信阿弦。
袁恕己失笑:哦,你倒是很懂她。
崔晔道:比少卿略懂一些,至少不会先急着指责她行为不检。
窘然,袁恕己咳嗽:难道还是我的不对?天官你当然知道,若是为她着想,就不该留她在府内过夜,何况是同居一室,瓜田李下。
崔晔道:我跟阿弦都不在意此事,怎么少卿反而如此挂念?
袁恕己道:小弦子无知,我自然要多替她留心些,免得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崔晔笑了笑:少卿该担心的是别人,而不是我。
若是别人,也害不到小弦子,她自会提防,独独对你,她现在可是全然信赖。就像是人的爱宠,一旦全盘相信主人,便会四脚朝天,露出最柔软的肚皮,毫不设防。
袁恕己的神qíng有些严肃。
崔晔敛笑垂眸。
袁恕己话锋一转:昨日那些人,到底对小弦子做了什么?
崔晔抬眸,终于轻声道:你既然去而复返,又且知道那些人是什么出身,只怕应该猜到了。
袁恕己竟不敢回答,崔晔道:他们对阿弦用了娼馆所用的药。
双眸圆睁,心跳却似停止。
这正是袁恕己最不愿设想的不堪真相,之所以想到这点儿,是从康伯带阿弦去崔府的所做所为推测出来的。
眼前不禁出现阿弦穿着男子衣裳的模样,以及那手腕上的明显握痕。
正屏住呼吸,崔晔道:你放心,我并没有趁人之危。
崔晔抱臂,闭眸养神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不会在那种qíng形下对阿弦如何。顿了顿,他又说:那并不是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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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沛王府邸门口。
下车的却只有崔晔一人。
府邸内,沛王踱出书房,遥遥见礼。
两人同进书房,沛王道:老师亲自登门,不知是为何事?
崔晔道:昨日坊间出了一宗人命血案,殿下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