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眼神缓和了些:你明白就好。
我以为我明白,现在才知道,我不明白。
武后皱眉。
阿弦缓缓抬头:若皇后当我是毫无感qíng的棋子,我的回答是,我不能。
武后胸中窒息,冷笑道: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莫非是为了他想要辞官吗?
不是。阿弦回答。她并不像是之前几次那样激烈愤怒,反而平静的有些反常:我可以不跟着阿叔,我甚至可以一无所有。
武后拧眉盯着她:然后呢?
阿弦道:但是,在皇后眼中我甚至不是一个人,只是您能暂时利用的棋子,只能循规蹈矩地按照您设想的棋步而行,若有差错,便可丢弃这样的棋子,我不想当。
武后听见自己吞咽唾液的声音。
阿弦说到这里,眼神飘忽,她忽然笑笑。
你又笑什么?武后沉沉问道。
笑中有些说不出的意味:娘娘,我忽然想也许娘娘真的是可以一无所有的人,对您而言是不是不管是谁都可以当做棋子?比如当初夭折的那位小公主。
话音才落,武后扬手,huáng金手炉腾空而出,正击中阿弦额角,虽然又顺着擦了过去,但仍是让她qíng不自禁往后踉跄数步,跌在地上。
阿弦眼前发黑,鲜血涌出,几乎迷了她的双眼。
你以为你是谁?武后站起身来,盯着地上的阿弦,声音似寒冰掷地,能当我的棋子,是你的荣幸,让你生就生死就死,你若活腻了,我即刻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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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道:阿叔知道吗表哥、周国公他告诉我,并不是皇后娘娘杀了安定公主。
崔晔眉峰一动。
我当时,真的很高兴,我想这样我或许就可以心无芥蒂地当她是我的阿弦喃喃道:但是在她方才审问我的时候,我、我看见
崔晔抱紧她的肩:看见了什么?
蓬莱宫中。
年轻的牛公公满面惊慌,流着泪道:天神!怎么会出这种事,娘娘,奴婢这就去禀告陛下
站住!武后或者说当时的武昭仪喝止了他。
牛公公一愣止步:娘娘,您还有什么吩咐?
武昭仪眼圈微红,但双眼里却she出狠厉光芒,她回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摇篮,又回过头来,斩钉截铁道:不许去。
可是牛公公不解。
武昭仪走回摇篮边上,举手将婴儿身上的被褥掖好,冷静地裹得更整齐些。
牛公公担忧地看着她,伤心哭道:娘娘,您别太伤心了。
我没有伤心,武昭仪回头,狠狠地瞪着他,咬牙道:我只是想让陛下亲眼看到这一幕你过来,待会儿陛下来到后你叫她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