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落耳光的,正是他的皇后。
当然,这耳光并不是真的动手,却比动手厉害百倍。
面对高宗的动容,武后的脸上浮现匪夷所思的表qíng,她冷哼了声,然后说道:
陛下是鬼迷心窍了不成?或者是受了什么居心叵测之人的挑拨,竟然同臣妾说这些荒诞之极的不经之谈,这般无事生非,如果是陛下厌恶了臣妾,又何必用这样狠毒的理由?!
你、你说什么?高宗屏住呼吸。
臣妾是说,武后咬牙切齿,安定早已经死了,十六年,她的尸骨只怕都不存了,陛下怎么忍心开这种玩笑。
高宗张了张口,武后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武后继续说道:安定是我亲生的第一个孩子,就算是挖了我的心去,我也舍不得她
她的眼睛红了起来,却昂首一笑,以一种超然的冷静狠厉缓缓说道:现在陛下说这些,这不是往我的心上戳刀子么?如果还是想要废后,或者想要为那两个贱人犯案,陛下就直接动手,不要拿安定来做文章,找这样戳人心的借口结发十六年的夫妇,用这种方法对待臣妾,是不是太过分绝qíng了!
你
高宗见她不由分说,斩钉截铁地说了这一通话,心头血气翻涌,本是想要反驳,一张口,却猛地咳嗽起来。
刹那间只觉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眼前武后的脸也随着模糊起来。
武后原本还怒意高涨,忽然见高宗脸色不对,她一怔之下,总算察觉异样:陛下?!急忙抢上来扶住李治。
高宗摇摇yù坠,本能地握住她的手臂,他含糊不清地说道:阿弦她真的、媚娘你不能再伤
勉qiáng支撑,一句话却仍未能说完。
高宗身子委顿,晕厥过去!
武后抱扶不住,随着李治跌在地上,她含惊忍泪,大声叫道:来人,来人,传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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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恕己不理跟随身后满面惶急的崔府小厮,快步径直进了书房。
入内,他一眼看见书桌后那端然而坐的人,急忙开口问道:小弦子去哪里了?
崔晔微微抬眸看了袁恕己一眼,同时示意门口迟疑徘徊的侍从退下。
然后,崔晔重又垂下眼皮:我不知道。
他似乎在写字,神态肃然,看似无事般轻闲。
这话你只管对别人说!
袁恕己疾步走到桌旁,一掌拍在那铺着的字纸上:就算是天底下的人都不知道,你也必然知道。
提笔的手一停:哦?为什么?
袁恕己看一眼他面前的字,仍是隽秀清雅的字迹,冷笑道:小弦子不见了,你会在这里没事人一般?
因为我知道,现在忙乱也无济于事。崔晔回答。
袁恕己道:那至少也该有个样子,何况还有什么赐婚的旨意恭喜你,终于达成所愿了。
崔晔道:是吗?蘸了蘸墨,又要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