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浑身一震,仰头失声叫道:你、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他的反应这样激烈,那小黑猫都给吓得一躲。
虞娘子摇头:我不知道啊,我只是猜的,因为你的话略微迟疑,让我想起了我自己。
大概是这山庄有一种无形的诡异可怖的气息,就仿佛真的来至了与世隔绝的地方,或者天地将要毁灭的前夕。
又大概是因为这面具怪人说那句话的时候,语气太过自伤而绝望。
以及阿弦的吉凶未卜。
所以虞娘子竟然会有种孤注一掷之感。
她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面具怪人,只是并没有提起许敬宗等人的名字而已。
面具怪人听罢,声音里透出一种悲凉的笑意:原来这世间有这许多凄惨的生离死别他的声音颤抖。
虞娘子却也看见从面具背后,悄然地滑落一滴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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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娘子将事qíng经过同阿弦说罢,道:所以他并没有为难我你怎么样?
阿弦哪里敢告诉她无愁主之反复无常杀xing激烈:虽然如此,仍是不要大意。
她心头转念,握住虞娘子的手说道:姐姐,你听我说,万不得已的时候,一定要先保存自己的xing命。
虞娘子一惊,还未答复,里头无愁主已走了出来,扫了虞娘子一眼道:你,好生照料少主,若有差池
虞娘子紧紧地握着阿弦的手腕:求你不要为难我夫君。
无愁主的眼中掠过一丝无qíng凉薄。
阿弦知道他虽看似人畜无害,实则脾xingbào戾无常,当即反握住虞娘子手腕,将她往自己怀中拉了过来。
把虞娘子抱了抱,阿弦在她耳畔低低叮嘱:姐姐记得我的话,好生照料自己跟玄影,千万不许有事!
那你呢虞娘子几乎哭出来。
阿弦已经松开她,往外几步,跳了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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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自忖凶多吉少,不敢跟虞娘子多说,只求她能保住xing命就成了。
但在出门之时,听见玄影激烈的叫声,仍是忍不住眼中湿润。
她快步来到廊下,深深呼吸,对无愁主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为难他们?
无愁主缓步走到她身前:哦?这个女人跟这条狗吗?
阿弦道:是。
无愁主道:你凭什么这样向我要求?
阿弦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秘密,子绮。
无愁主喉头动了动:好啊。他突然展颜一笑,这一笑却依稀又有些阿弦先前所见的那风华绝代的美少年之风姿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才会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可怕的人?
你要起誓。阿弦盯着他的眼睛。
无愁主笑道:若有违背,让我当不成阎王,做最没用的鬼如何?这对我而言是最厉害的惩罚了。
阿弦勉qiáng可以接受。
无愁主却又道:其实你不该拿这个跟我jiāo换,我说过不会为难跟武氏无关的女子,何况他
他轻笑停口:总而言之,你吃亏了。
阿弦倒是不在乎吃不吃亏,横竖主动权在他手中,只要先保虞娘子跟玄影无碍,她的心事已去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