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族长道:殿下能吗?
李贤道:我当然能。
梁表弟皱皱眉,若细说起来,此事的确是梁家欺人太甚在先,但是时隔这许多日,胡家的人未必就能一一记得,何况若是记得,先前告官的时候怎会只说梁越一人。
梁表弟想到这里,有恃无恐,暗藏挑衅之意,口里道:我们族人现都在此,殿下想要查是现成的,殿下,请便吧?
胡家的人知道他是qiáng人所难,胡浩然的家人被欺rǔ的狠了,剩下的妇孺受惊过度哪敢出头,且日子还要过下去,若是出面指认,以后梁家报复,却是难说。
正又两边吵嚷起来,阿弦走到李贤身旁,低低说了句话。
李贤本想此事回头慢慢再查,总会有法子的,但看梁表弟要求现在就把人挑出来,正皱眉不悦,隐动杀机,听了阿弦的话,心中顿时有底。
你想要现在查?李贤笑了笑,好的很。本王就现在跟你见个分晓。
梁表弟一怔,连胡族长也愣住了:殿下!
他来到庄子里,查问三日都没有头绪,李贤难道会有通天之能?
李贤不理众人,缓步上前,似闲庭信步,甚是从容不迫,天潢贵胄,风姿俱显。
侍卫长跟阿弦跟在身后,他们走到梁氏族人身前,这些民众见王爷来到跟前,不敢仰视,都个个恭敬低头,而那些心中有虚的,自然也趁机深深垂首,不去跟他目光相对。
身后侍卫长暗中焦急,不知李贤将如何查起,何况这些人低着头,更加无法可想了。
李贤缓步而行,走了四五步止住,望着身侧那蓬头胖大男子,淡淡出声:你。
那人一惊,继而叫道:不,没有我!
阿弦在李贤身侧,盯着那人道:梁越殴打胡老先生的时候,你在旁拉住了胡家长媳那轻薄两字咽下,殿下早就命人查访明白,你还想抵赖么?
那人听了,脸色惨白。
又毕竟是王爷亲自发话,只当的确是神目如电,明察秋毫,当即站立不稳,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叫道:殿下饶命!
侍卫长愣了愣,忙一挥手,两边士兵上前,即刻把人押下。
李贤笑瞥阿弦一眼,越发胸有成竹。
当李贤停在第二个人跟前的时候,那人双腿已经在打颤,又听阿弦说出他趁乱偷拿了胡家某物,更是面无人色。
如此,在李贤看第三人之时,那人不等他开口,自己就主动跪了。
有了好的开头,剩下的就容易多了,其他的众人里头,连一些同去而没动手的帮凶都站不住脚,纷纷跪地,自己承认了所作所为,又拼命磕头告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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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梁表弟面如土色,原先事发的时候他正在外地,回来才知道详细,如今见沛王这般了得,哑口无言,如见天神而已。
李贤重又回到王旗之下,定了定神,扫过跪地众人,肃然道:先前因我一念之仁请胡浩然出狱调治,却令人误会了我的用意,导致之后的王叁杀害王明一案,又让你等抓住借口在此闹事。然而本王也每每自省,自觉以后行事当越发谨慎而已。今夜你们挟私带恨,如果任由你们械斗起来而本王坐视不理或者从轻发落,以后必定有人效仿,导致更多无谓的纷争,所以,今夜若谁敢无视本王号令,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