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恕己道:他连什么话都不曾留下吗?
张公公面有难色,迟疑着摇头。
袁恕己跟狄仁杰对视一眼,当然知道他必有事隐瞒,狄仁杰道:我们是奉旨查案,不然的话,自是万万不敢惊动宫内的人人,公公还是把所知道的尽数告知,免得我们在二圣面前不好jiāo差。
张公公苦笑:我只怕我若说了,两位更加不好jiāo差。
袁恕己皱眉:怎么,有陛下旨意在,你又有什么不可说?
在两人的连续质询之下,张公公才说了实qíng,原来,在朱妙手不告而别之前,他曾有些jīng神恍惚,有一次张公公做了新样点心想给他评判,悄悄靠近的时候无意中听朱妙手自言自语说什么亲生骨ròu,她怎么能下得了手这种话,吓得张公公把手上的点心都给跌翻了。
袁恕己跟狄仁杰这才明白为什么张公公三缄其口。
袁恕己本不想就告诉阿弦此事,但遮遮掩掩不是他的本xing,何况此事迟早会被阿弦知晓,索xing便都说明了。
阿弦却并不觉着意外,虽然她心里知道,当初不是武后对自己下手,可毕竟当初在豳州,伯伯身死之后劝她回长安的时候,曾说过让她问问武后为何如此狠心之类的话。
可见朱伯伯曾也一心认定是武后杀了安定公主。
但问题是,朱伯伯为什么会这样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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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恕己道:此事只有我跟狄公知道,他同我商议,让我来问问你,朱妙手可曾私下里跟你说过什么,或者无意中透露出什么来?
阿弦当然不能跟他说朱伯伯曾提起的那些话,不然的话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所有又要对武后不利起来。
如果说阿弦先前还跟武后有些隔阂,却都在猫儿妖变那天晚上,因武后舍命一抱而心结释然了。
阿弦道:我只知道不是皇后动手,是什么让伯伯误会了。
袁恕己道:再想想,还有其他么?
阿弦垂头,不免想起了再不愿回想的某些事,阿弦抓了抓胸口:没有了。
袁恕己并不勉qiáng她,如此两人又沉默了片刻,袁恕己道:你跟天官之间虽然不便告诉我是什么事,可是我总觉着,以天官那xing子,不至于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行为来,你觉着呢?
阿弦心头一痛:我不知道。
袁恕己心里狐疑更甚,只得又叹: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阿弦一笑不语。袁恕己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他忙对阿弦道:我本来以为你知道了,可是你既然跟他争执,只怕未必会知道
什么?
我怎么听说,太子向二圣举荐了天官,因为先前他去过羁縻州,对吐蕃qíng形熟悉,所以这一次想让他随军呢。
阿弦果然没有听说这个,顿时恍惚怔忪。袁恕己道:我劝你不要跟他斗气,你知道羁縻州那个地方,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那可是他死里逃生百般磨难的出处何况他的身体向来不大好,我隐约听说这两日又有些加重。
阿弦的心里有个声音大叫,但是面上仍是淡淡地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