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一怔。
李贤道:还是说,只能是跟皇后禀奏的机密?不容外人知晓的?
阿弦听出他话中的冷嘲热讽,不禁皱眉。
李贤始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当然也瞧见她这不悦似的蹙眉,他哼了声:怎么,我说的不对?
阿弦道:是有一件私事而已,不方便告诉殿下。
李贤道:私事?你什么时候跟皇后娘娘这样亲密了?
阿弦忍无可忍,抬头看了李贤一眼,却终究只是缄口,她淡淡道:告退了。脚步一转,就要从李贤身旁走开。
太子猛然举手握住阿弦的手腕。阿弦回头:殿下还有事?
李贤眼泛厉色望着她:是我让崔师傅去羁縻州的,你心里记恨我了?
阿弦摇头,举手要将他的手挪开,李贤却道:你当然记恨我了,你以为我是故意把他调开的对不对?
阿弦无奈,低声道:殿下,你多心了。
她望着李贤那执着的手:你总该知道,如果我求陛下跟皇后的话,他们不会让阿叔去的。所以这跟殿下无关,而且我知道,殿下如此,也是为了跟吐蕃的战事着想。
李贤突然失笑:原来我在你的心目中,竟是这样的正人君子,或许我该因此而欣慰。
阿弦道:殿下如今是监国太子 ,所作所为当然该以天下为重,以天下臣民为重了,难道不是吗。
是,你说的很是,李贤死死地盯着阿弦,不过有时候我还是会有一种好似是疯了般的想法,我宁肯
他紧紧地闭嘴,把没说完的话生生压了回去,像是那些话一旦出口,就会天崩地裂一样。
最终他只是恍若无事般淡淡一笑,似自言自语般道:为什么你就不能只是阿弦,不能只是十八弟呢。
阿弦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就在这时,有人道:太子殿下,女官。
来者竟是明崇俨,李贤转头看他一眼,面无表qíng道:明大夫。
明崇俨也淡淡地向他行了个礼:殿下。
两个人之间再无其他言语,李贤松手,他瞥了阿弦一眼,转身一路往宫外去了。
剩下明崇俨揣手进袖子里,回头看了一眼,轻轻哼道:毫无人君之像。
阿弦觉着刺耳:明先生!
明崇俨才笑道:你就算护着他,他也难以领qíng的。
阿弦道:到底是太子殿下,不可如此说他。
明崇俨耸耸肩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阿弦心中不适,却不想再跟他纠缠李贤之事,便道:先生病好了么?他眉心的那道伤原本就浅,现在更是淡不可见了。
明崇俨瞥了瞥左右肩:已经没有大碍了。
阿弦道:上次先生跟我说的阿倍广目,可追踪到他的下落了?
明崇俨摇头:我才恢复,而且他既然有心躲藏,只怕不会这么容易被我们发现,不然的话,当初他假死逃生,怎么漫天鬼神没有一个知道消息、来通风报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