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荒山野岭的话，那顾子夜希望，最好不要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时辰。

    比如说，子时什么的。

    事与愿违，出来的，竟然是亥时。

    晚上十点去白马寺，这不是开玩笑嘛。

    零点看见这个时间，却笑了出来：“这是一个有福气的时候，子夜，你运气真好。”

    “……”

    顾子夜完全看不懂零点的脸色，只觉得，这个签真的是有些醉人。

    这边结姻缘，夜里八点，两个人终于到了白马寺。

    空气中还有几分冷，顾子夜拢了拢自己的围巾，然后看了零点一眼，他微笑着，忽然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顾子夜：……

    “九十九步，我们就可以上去了。”

    等差不多跪到半山腰的时候，顾子夜开始庆幸了。

    还好摇号摇到了晚上，如果是白天的话，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跪着九十九步，一步一磕头，明天恐怕上新闻了。

    无奈扶额。

    越到后面，顾子夜越发现有点不对劲，她的膝盖，竟然一点也不疼。

    看了零点一眼，发现他还是很虔诚的跪在地上，一步一前，顾子夜一愣，然后也很用心的时走了上去。

    两个人在九十八阶这个地方停了很久。

    就为了等待一个十点。

    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昆虫的声音，风的声音，都这样不见了。

    顾子夜看了零点一眼。

    他已经站了起来，走上了最后一步，顾子夜也马上紧跟其上。

    山门口，零点和顾子夜的手十指相扣。

    “子夜，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十点到了。”

    从来没有结过这样的姻缘，顾子夜觉得有趣的紧，一直用眼睛盯着这一切。

    忽然，黑暗的天空有一个角落忽然亮了起来，一片一片星星从那里滑下来，还带着一群小尾巴。

    金色的拖尾在黑色的夜空里，特别的明显。

    顾子夜惊讶的同时，忽然听到了零点的声音。

    “我零点，于2017年2月19日十点，与顾子夜结为盟约，互通心意，彼此长情无间，相爱相守，立此魂契，天地以为盟，日月以为鉴。”

    “若违此誓，不得善终。”

    顾子夜也学的有模有样的，“我顾子夜，于2017年2月19日十点，与零点结为盟约，互通心意，彼此长情无间，相爱相守，立此魂契，天地以为盟，日月以为鉴。”

    她还要说下一句的时候，零点忽然捂住了她的嘴巴。

    “上一半，已经让我欣喜若狂。”

    他轻笑起来，抬眼，已经是一片金色。

    偏偏，顾子夜在这片金色里，看见了泪光。

    点点的，泛着丝丝柔意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