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狼 为患 第20节(2 / 2)

养狼 为患 Brokkoli 2026 字 6个月前

    舌尖抵着上颚,他不说话,只抬手一点点从燕灼手里扯回被子。

    这期间燕灼终于抬起头,目光温顺又希冀地看向他,曲砚不为所动。

    卷起被子,他翻过身,几分钟后,卧室门咔哒一声打开又关闭。

    “a栋总共有十九个住户,不过好像没有你说的人。”陈雨宁一边思索一边摇了摇头,“也可能是我记错了,还是过去仔细找找看吧。”

    宋成风听到她的话,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结果,但还是强打起精神点了点头。

    a栋位于东南角,两人从小区中间的小广场穿过,经过一棵看起来年岁很大的柳树时,他们碰到了闻奚。

    他还是之前的穿着,干干净净地站在那里,像幅画一样。

    还隔着很远,陈雨宁就活力十足地摆手打招呼,她要过去说话,宋成风只能也跟着他过去。

    闻奚脸色还有些苍白,陈雨宁关心地问了两句才说起自己带宋成风过来的原因。

    宋成风在一旁应和地点头,他其实不想和闻奚有太多接触,做他这行的,察言观色是必备本事,从见面起,他就感觉闻奚对他的态度很奇怪。

    闻奚听了陈雨宁的话,目光落到宋成风身上,又盯着他怀里的小东西看了好一会儿,才笑着开口:“宋先生,不对,是宋律师,这是你的孩子吗?”

    这个问题有很多人问过,宋成风就连睡觉都能说出回答,“不是,路上捡的,看着比较合眼缘,就带着了。”

    陈雨宁十分惊讶,“竟然是这样?我之前还觉得他长得和你很像,以为是你的孩子呢。”

    宋成风低头看了看熟睡的小东西,并没觉得他和自己有半点一样的地方。

    闻奚眼中闪过什么,嘴角轻蔑地向上弯了弯,“说起来,我高中时很也很喜欢律师这个职业,可惜后来阴差阳错选了别的专业。”

    宋成风保持嘴角微笑的弧度,假意逢迎地问:“是家里的原因吗?父母不同意?”

    陈雨宁也跟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闻奚,“是吗闻哥?”

    捧哏一样,以为在说相声吗?宋成风在心里吐槽陈雨宁。

    闻奚摇头,淡笑道:“这个行业的从业者都和新闻报道中的一样,正义且富有同理心,那时候我完全相信这句话,直到后来,我遇见一个律师,他告诉我,对于有些律师来说,利益才远高于一切。”

    他抬眸和宋成风对视,略含讽意地问:“宋律师有碰到这样的同行吗?抛弃了良知和职业操守的……或者说,宋律师是这样的律师吗?”

    宋成风不躲不闪,“说到底律师这个职业其实是个良心活,类似的同行我倒是遇见过几个,至于我自己,我只能说,我问心无愧。”

    要是现在还看不出闻奚的恶意他就是真蠢了,宋成风自认记忆力良好,可此刻把脑袋翻遍了也没找出有关闻奚的一丁点内容,由此可证明,他根本没得罪过闻奚。

    关于如何解释闻奚现在的行为,宋成风只能把它归结为闻奚曾经被律师伤害过,阴影极深,甚至让他对律师这个职业的所有从业者都怀有厌恶。

    “我想也是如此,宋律师能救助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和那些律师肯定是不一样的。”

    宋成风从嗓子眼发出呵呵声,“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

    陈雨宁看出闻奚情绪不对劲,匆匆两句告别后就带着宋成风拐入a栋。

    “你以前是不是得罪过闻哥?”陈雨宁板起娃娃脸,可惜没什么杀伤力。

    宋成风神情苦涩,“我还想知道呢,可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那张脸见过一次哪还能忘?”

    陈雨宁没继续纠结,“说的也是。”

    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消失,闻奚在原地站了片刻才转头,“来多久了?”

    “没多久。”秦迹从树后出来,“就在你说以前喜欢律师这个职业的时候。”

    他语气没有起伏,平铺直叙,眼神却凝在闻奚脸上未有分毫移动。

    闻奚朝他走了几步又停下,忽然弯唇,没有一点瑕疵的脸在阳光下明媚艳丽,“我好看吗?”

    “好看。”秦迹舔了舔牙尖,“非常好看。”

    闻奚抱臂轻哼,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许久,他转身离开,“真肤浅。”

    秦迹站着不动,风吹过,柳树枝条张牙舞爪地从他脸上拂过,痒的,又不知为何有些疼。

    拐角处,闻奚侧身,“还不跟上来?”

    他眉毛上挑了一下,显出和平日完全不一样的锐利,像把刚刚磨出刀刃的匕首。

    秦迹丢掉刚折下的柳枝,几步跟上去。

    闻奚又恢复成平日里的温和模样,仿佛刚才展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幻象。

    秦迹在心里琢磨,闻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客气疏离是他,八面玲珑是他,张扬明亮也是他,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第30章 助攻

    夜晚永远寂静。

    茶几上多了根蜡烛,烛火幽幽摇曳,燕灼推开卧室门,看见一个人影,不是宋成风,他声音有些冷:“谁?”

    沙发上的人转过身,粲然一笑,“不欢迎我?”

    燕灼神情动了动,关上门走过去。

    夜风从半掩着的窗户中钻进来,旁若无人地跳跃起舞,凉意蔓延,闻奚从茶几上捻起枯萎的花瓣,凑巧去闻了闻,“没什么想问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