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灼坏笑着捏了捏他的手指,无声说:“阿砚的声音太大了。”
曲砚被情欲淹没的神智回笼,他这才发现,闻奚和秦迹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声响。
但没有推开门的动静,证明这两个人并没有离开。
被发现了?他很快否认自己的这个猜测,要是真被发现这两个人肯定早就过来查看了。
他思索之际,下唇传来轻微的刺痛——燕灼用指尖点了点他的伤口。
燕灼微微一笑,十分不怀好意地开口:“阿砚会痛吗?”
他没发出一点声音,幸好说的只是几个字,不然曲砚真读不懂他的唇语。
这里是死角,让人看不到他们,同样的,他们也看不到门口的闻奚和秦迹,曲砚思考着闻奚二人没有声音的原因,没说话,只对燕灼摇了摇头。
这种模样落在燕灼眼里就是敷衍,他不满极了,摁着曲砚的膝盖又倾身向前,伸出舌尖小心地舔舐那处还在渗血的伤口。
血腥味在口腔漫开,他皱眉,喉结滚动了两下,然后说:“舔一舔就不会痛了。”
曲砚愣了下神,随即觉得哭笑不得。
就眼前这个卯足了劲要博取自己注意力、做的最过分的举动就是亲上来,末了还要舔一舔他伤口的狗崽子,怎么可能是燕行章口中所谓的“人形武器”?
还好他没有相信燕行章的话。
“最后一次,当我送你一个分手吻。”闻奚终于说话了,语气轻佻,仿佛不是刚从一场热吻中抽身,“你若是不满意,晚上来找我,我再送你一次分手炮。”
闻奚说话一直这样直白吗?曲砚用眼神问燕灼。
燕灼歪头,回了一个眯眼笑。
曲砚明白过来,眼前这个燕灼是问不出什么的。
“我不接受。”秦迹嗓音低沉,隔着几个装满杂物的货架,听起来有些压抑,“你和我从来没在一起过,何来的分手?”
曲砚的吐息变得缓慢,眼下的氛围太奇怪,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和燕灼一起偷听别人的秘密。
还是如此劲爆的秘密。
不过燕灼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光是看戏不能让他满足,他还抽空在曲砚掌心舔了一下,挑逗意味十足。
曲砚试图把手抽出来,没成功。
燕灼牢牢拽着他,拿捏他不敢弄出动静的命脉,得寸进尺地含进**手指。
湿滑的舌头抵着指尖,嫣红色的唇微张,算不上狎昵,只是感官上略有点香艳,曲砚下意识地想要躲避。
在动作做出的前一刻,他停住了,他若此时躲开就代表认输,燕灼一定会得寸进尺,他索性一动不动,只眼睛和燕灼对视。
燕灼朝他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赋予他些许媚态,经验十足的老渔夫抛出鱼钩,饵料丰富,静待着曲砚上钩。
曲砚懂了,这个燕灼不止一点的骚,是一只骚气十足的小狗。
他们这边僵持着,闻奚笑了一声,“你还不愿意,送上门的炮不要白不要,怎么看吃亏的都是我吧?”
曲砚默然,突然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闻奚。
秦迹则要沉稳得多,“别岔开话题,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听着有些卑微,夹杂着恳求,从目前听到的来看,应该是闻奚想要结束他和秦迹的关系,而秦迹不愿意,为了这件事还追来了邺风,秦迹对闻奚的感情似乎要更深一点。
曲砚暗自思忖,连指尖被咬了两下都没发现。
吸引注意力失败,燕灼鼻子都皱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闻奚又开口了,比之前正经许多,“我现在没有精力想我们之间的关系,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会给你答复,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曲砚在这一刻突然发现他和闻奚之间有些许共同之处,比如闻奚说出的这句话,他一听就知道是拖延时间的空头支票。
至于秦迹会不会上当……
下一秒,秦迹回答说:“好,我等你。”
果然上当了。
感情投出多的一方自然而然成了下位。
推门声响起,脚步声渐行渐远。
曲砚松了一口气,没了忌讳,他立刻推开燕灼,自顾自地推动轮椅。
这次燕灼没有阻拦他,反而握住轮椅推着他前行,“听秘密好刺激,是不是阿砚?”
曲砚没理他这句明显的调侃,目前最重要的是尽快离开,再怎么说这里也算是邺风的紧要之处,就算宿汀会相信他们,但瓜田李下,他可不想平白惹麻烦。
门口货架上的箱子歪了几个,看来闻奚和秦迹刚才的战况很激烈,轮椅行至门口时,曲砚从地上捡起一个口罩,耳挂断了一根,毋庸置疑,这是闻奚的。
他们离开的太匆忙,连东西也没检查,曲砚把口罩塞进口袋,让身后的燕灼步子快一点。
燕灼这次很听话,嗯了一声迈开步子。
他们很快从会议楼出来,没走出多远,遇到了去而复返的闻奚和秦迹。
没想到会再见的这么快,曲砚反应慢了一步地打了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