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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仁敛了敛神色,铺开白宣,研墨蘸笔,把他和曲昭从蔡明志尸体里捕捉的蛛丝马迹写了下来:凶手是身份低微的家丁或者工人,体格健硕,善用铁锤,平日里话少,并不惹人注目,是蓄谋杀人,目的不详,没有悔意。

    宗仁写完,将狼毫搁在笔山上,待墨迹干后交由阿肆去监牢里核查符合纸张上特征的人。

    不一会儿,阿肆和三个士兵就押着四个壮汉到了清风殿里。

    曲昭端坐在案几一旁,暗暗地打量着这四个壮汉。

    第一个壮汉站出来,说他上有老下有小,养家糊口压力大,地宫的月俸高,他两年前误入歧途,帮着做了许多坏事,但他是决计没那个胆子去杀人的。

    他说话时,满脸的懊悔,眼里甚至有泪意。

    第二个壮汉似乎怕说错话,斟酌了一会儿才站出来,说自己染上赌瘾好多年,因为欠债才在地宫里做家丁的活计,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蔡老板给他开的月俸不菲,他没理由去杀害蔡老板。

    他显然知道赌博不是什么光彩事,面上有些飘红,他说完赶忙退了回去。

    第三个壮汉直接说自己并不认识什么蔡明志,他趁着闲暇出来做木工,大理寺乱逮捕人,害他两日没回家,他媳妇还有孕在身,他需要赶紧回家照顾。

    他眉宇间有一股疲惫,看着是在监牢里没有安稳的睡过觉。

    轮到第四个壮汉,他规矩的走上前,双手作揖行了个礼,说他知道蔡明志是地宫的老板,其余的一无所知。

    曲昭原本散漫的神色在看着第四个壮汉时,慢慢地严肃了起来。这个人,他话最少,神色淡淡,其他人言语间都会透露一些自己来地宫里做帮工的前因后果,作证自己供词的真实性,可他只是寥寥几句,没有说任何的信息。而他作揖时,布衣低下肌肉绷紧,曲昭几乎一眼就看出来他不是京城生人,而是胡地生人,那里人的骨架普遍更大,力气也更大,杀起人来更简单。

    曲昭认定第四个壮汉就是凶手,她往周围扫了两眼,发现阿肆和几个士兵的体格要小第四个壮汉一圈,她担心第四个壮汉被指认时会劫持他人用来逃跑,当即就握紧了黑剑,起身上前想要将人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