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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昭走到后.庭,停下脚步盘问李军,“你是老李的小儿子,为何老李和劳工们一起居住在第一座庄园里,而你单独住在这里面?”

    李军回道,“禀大人,我是科举考生,明年开春京城设考场,干爹把我接过庄园里安心学习,远离城中纷扰,是向刑部尚书府邸的管家报备过的。所以我不和劳工们同住。”

    这一番话倒是合情合理,挑不出毛病来。

    曲昭点点下颌,她的眼神锐利,逼视着李军,“老李亲口同你说的他要远行散心?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庄园?有没有交待过自己何时归来?”

    李军只是一介书生,被曲昭的气势镇压在原地不敢动弹,更不敢直视曲昭的目光,他的手握了握拳,“是他前天亲口同我说的,说是想回乡下看望爷爷奶奶,顺便四处走走,没有交待回来的时间,还叮嘱我要好好准备科举,以后就由我来给我们家光宗耀祖。”

    曲昭忽然蹙眉,指了指后.庭傍山处的一间小柴房,“这间柴房里面都堆着什么,为何要上锁,你打开给我看看。”

    李军面色煞白,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我......我不知道,我没有钥匙,开不了这间柴房......”

    曲昭嗤笑一声,猛地抬脚往小柴房拴着铜锁的踹去,“没有钥匙又有什么关系,你在害怕什么?”

    那个力道凶悍异常,关言霎时间觉得整间可怜的小柴房都要给曲昭踹散架了。

    嘭!嘭!哐当!铜锁没挨过曲昭三脚就彻底给她踹断跌落在黄土地上。

    曲昭推开小柴房的门,走进了光难以照进的昏暗之地,用缎靴踢开堆放成小丘的枯枝秸秆,如果她没有闻错,这间小柴房里面,有血味。

    曲昭翻遍了整间小柴房,找到了藏在枯枝秸秆堆下的一套衣衫,棉布质地,灰褐色,上面大片大片的血花已经在绽放后凝固,她手里攥着衣衫问李军,“这是老李的衣衫吗?”

    李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曲昭把手探进衣衫里摸了几把,在袖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工整的羊皮纸,还有一方不过巴掌大的八角罗盘上面的小针还一摆一摆的,这可不是寻常街市能买到的物件,是喜欢捣鼓机关的人倾注了心力自己打造而成的小物什,两样东西都染了血,这样的物什又怎么会随便乱扔呢?老李恐怕是不好了。

    曲昭瞥了李军一眼,这家伙鬼话连篇,看样子是打定主意不说实话,她转而看向关言道,“关言,去大理寺报官,这时候顾不得什么名声了,我留在庄园里看住他。”

    关言搓了两把脸,点点头,几乎是奔跑着离开庄园,驾车驶向大理寺。

    莫约半个时辰后,大理寺的车马出现在庄园外的乡道上,阿肆把车马勒停在第三座庄园的柴扉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