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军接近癫狂的神智,我们难以直接通过审问李军,问出凶手是谁,只能从分析李军这个人入手。
按照李军本人的陈述,他是来庄园里学习,准备明年参加京城科举的。科举分县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每一关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李军也算个人才,弱冠之间就能上京城参加科举的会试。老李带他庄园幽僻之地专心读书,而不是放他在乡下自学,老李为此还专门向关家报备。说明他在老李眼中是有希望高中的。这不难看出,他是一个心智健全,甚至于相当聪明的人。
我们见到的李军却全然不是一个杰出有才的少年,他的脊椎弓着挺不直,双目如死鱼眼般无神,颓然又疲惫,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从他身上你感觉不到生机,像是一个虚无度日的无为之人。
李军的改变,出现在他从乡下来到庄园里读书的这段时间。他有了新的生活环境,自然也认识了新的人,包括凶手。他害怕凶手,以至于他明明贪生怕死,却宁愿顶替凶手接受死刑也不肯吐露出凶手的名字。
再说回老李将地契揣在衣衫里一事,若他是有意为之,意在指出凶手,那么与他竞争过同一块地皮的人里面就有嫌犯。
而嫌犯是和李军有牵扯的。
我们只需要找到地皮竞争者和李军来到庄园后新认识的人的重叠部分,就能锁定行凶者。”
曲昭点点下颌,忽而想到了什么,停下朝外走的脚步,“宗仁,你先上车马,我得和关言打声招呼再走。”
宗仁立马站定,神色可怜兮兮的,一副被负心汉抛弃了的样子,“你们要说什么秘密?”
曲昭翻了个白眼,“我看你俩不对付,尽量不安排你俩见面不行?”
曲昭懒得惯宗仁,抬手指指出现在庄园外的车马,敷衍的揉了一下宗仁的脑袋,“乖,自己麻溜的上车,别在这里磨蹭。”
“哦......”宗仁委屈的应了一声,看着曲昭走进关言所在的寝间后,还干脆利落的合紧木门,一丝缝隙都不透,完全没有在意他在后面像是一尊望夫石一样看着她。
宗仁从袖袋里掏出呼呼大睡的兔子,用指腹按住兔子的肉垫压在自己的掌心上,给兔子摆出投降的姿势,“你看你妈妈,一点都不负责任,当着我的面去看别的男人,我能不嫉妒吗,我感到非常不快,并且决定拿你泄愤!”
宗仁停顿片刻,拨开毛丛严谨的检查了一下兔子,确认是只雄兔子后才继续说道,“母债子偿,你不许睡觉了。”
兔子:“......”
莫约一刻钟后,曲昭从关言的寝间里出来,劲腿抬起上了在庄园外等着她一道回大理寺的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