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昭:“......”听听,堂堂八尺男儿怎么那么能撒娇,怎么能发出这样的可怜兮兮的声音,右眼尾下怎么生了一颗拨撩人心的泪痣!
曲昭顿时就烦躁道,“真是拿你没办法,我给你一盏茶时间,你快点讲,讲不完我就不听了!”
宗仁得逞后,揭开木竹篮的篓盖,里面有几个涂蜡木板隔开的空间,他逐个同曲昭讲解起来,“这是我珍藏的黑茶,好茶配好具,所以还配有上好的茶具若干,我准备夜里烤火时分给大家品尝,当然了,我是相当大方不拘小节的君子,所以勉强也会分给关言一杯;还有洁净柔软的锦缎,我皮肤娇贵,一向用的都是江南夏采桑蚕丝织成的床具;最后还把你送我的兔子带上了。”
宗仁说话间,手指拨了拨最后一个小隔间里睡的四仰八叉的兔子,这只兔子昨夜因为不愿意净身对抗宗仁而精疲力竭,如今一身蓬松白茸,趴在垫在底部的洁净帕巾上,眼睛缝儿都找不到,几乎与雪白的帕巾融为一体,“找找,叫妈妈。”
趴在帕巾上的兔子极力躲避宗仁的指腹无果,毛茸茸晃动几下,爪子扒住木竹篮的边沿,翘着兔耳朵探出半颗脑袋,黑亮的眼睛懵懂的在半空望了一圈究竟是谁在打扰它睡觉,最后找到宗仁,不由分说张开兔口咬了下去。
宗仁迅速收回挑逗兔子的手,只是他皮肤娇嫩,白皙的指节难免落了两道红痕,他终归是个讲道理的书生,便同兔子道,“找找,和长辈打招呼是礼节,你不可以对养育你、给你净身、给你垫窝、给你喂菜叶、勤勤恳恳的老父亲动粗口,你可是只雄兔子,要知道君兔动口不动手。”
相较之下,曲昭瞥了眼宗仁指节上大大小小的抓痕和咬痕,就知道这只兔子作恶多端,她懒得讲道理,一把揪住兔子,软软一团刚好可以握住,她捏了几下,睥睨地看着这只尚未被养肥的干柴兔子,“向宗仁道歉,不然你就是滚水烫完兔毛里面只有一副骨架,我都不介意把你骨头缝里的兔肉挑出来,撒点孜然塞牙缝。”
兔子:“......”
欺软怕硬的兔子顿时被拿捏住了命门,四足垂垂根本不敢动,一双乌亮的兔眼哀求的看向宗仁求救。
宗仁适时从曲昭手里接过兔子,他垂眸瞥了怂成一坨糯米团的猪找找,低声道,“现在你知道爸爸的好了吧,落到你妈妈手上,兔屁股上的毛都能给你打掉。”
宗仁把兔子放回木竹篮里,“你做的这些糟心事,也就是爸爸才不跟你计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在我的衣柜里偷偷出恭了。”
一席话,慈父宗仁的形象跃然纸上。
曲昭挑眉道,“你好大的胆子,当着我面说我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