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宗仁轻轻喘息着,似乎还没有从方才的余韵中缓过劲儿来,他眼波含情,面庞含春,高兴道,“哎呀哎呀怎么办,整个大理寺都要知道我是你的人了,好害羞呀!”
曲昭瞥了眼宗仁,“......请你至少用你精湛的演技装出哪怕一分羞涩的神情来,好吗?”
宗仁:“......”
过会儿,宗仁又咕嘟咕嘟滚到曲昭面前,与她四目相对,苦恼道,“怎么办,我有些乐不思蜀,不想干活了,好想退休啊。”
曲昭笑着摸了摸他吹弹可破的脸颊,“那不成,你退休后能干啥?”
宗仁认真道,“能做你的贤夫良父啊。”
唠嗑起这个,宗仁可就来劲了,“我小时候就想给你梳头发,我会编发的,我还想给你做好多的香囊,想教孩子写字,想背着她和你一起去赏春......”
曲昭:“......”嘿,可给您老闲的,还是下去干活吧!
宗仁最后被曲昭捂住嘴巴押送回了清风殿里干活,他仰头看着清风殿屋檐上一块透光的缝儿,格外委屈的朝在屋檐上双手枕在脑袋后叼着稻草翘着二郎腿冬眠的曲侍卫道,“姐姐,那我乖乖干活,你晚上要和我约会哦。”
冬眠的曲侍卫嫌他话多,干脆把那块为了方便交流而腾开青瓦啪得盖了回去,彻底隔绝了阻碍自己睡觉的声音。
宗仁:“......”那岂不是只能拿罪兔泄愤了。
清风殿里熏炉升起几缕向上飘着的白烟,宗仁端坐在案几后,背脊笔直,姿势规矩,垂眸认真的翻看整齐罗列在案几上的卷宗,时而提笔标注,时而在饮茶小憩时偷偷往屋檐上敲,只可惜曲昭狠心,那道透天光的缝儿说盖上就真盖上了。
直到大理寺后山的被西沉的落日渡上一层金光,游鸟归巢,宗仁整理好办理完的卷宗,洗好小狼豪,盖好熏炉,收拾好茶具,顺手戳醒了睡瘫在案几上,垂着耳朵一动不动的兔子,“我好心好意叫你学习一下我办理事务的风姿,你就只知道睡觉。信不信我把你卖掉?”
猪找找不情不愿的掀开眼皮,乌黑的兔眼看了看叨扰它清梦的宗仁,一副我就知道是这个烦人精的兔样,紧了紧自己的兔耳朵,继续睡觉,才不搭理他。
呵。区区兔子安能与他宗仁斗法。
宗仁早有准备,他给兔子做了个缩小版的兔鞍兔具兔绳,往兔子脑壳子上一套,穿过两只短短的兔腿,牵引的兔绳系好,宗仁就强行牵着猪找找往外走。
猪找找一路装死,软软的肚子趴在清风殿的砖石上倔强的洗了一路地砖,它简直不敢相信宗仁那么狠心,最后整只兔子都气蒙了,啪嗒啪嗒的跟在宗仁身后跑,长长的兔耳朵随着它的步伐起起伏伏,猪找找发誓追到了一定要朝着他的缎靴咬下狠狠的一口。
宗仁走到清风殿外,往屋檐上丢颗小石子,喊她下来,“姐姐,你该醒来和我约会啦。”他垂眸看着对着黑缎靴一顿狂啃的兔子,默默的补了一句,“是一家人一起出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