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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女婿赖盖是个开明的,当年在乡下地方,女人都是在家里务农的, 他愿意答应送信月去染布坊做染娘,不然信月后面也没有机会出来在城里租铺子单干了。说实话,信月应当感谢他,而不是闹着要和他和离。”

    宗仁继续问道,“你,你的大小儿子,和赖盖与李信月平日里联系多吗?最近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别着急撒谎。

    听你的陈词,你们家庭与女儿的感情淡泊。

    李信月自幼就要承担起长姐如母的角色,去照看两个弟弟,你却没有想过她自己也是一个需要被人照看的女儿。

    十六少女并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自然也没有拒绝成婚的能力,你们在这个时间把她出嫁给赖盖。

    分配家产时,大儿子和小儿子分得了田地,但是长女却没有。

    你对女婿赖盖的评价,着实偏颇,周朝律法里并未约束女子只能在家里成为养育孩子的角色,李信月选择出来做活计,是她的人身权利,并不是赖盖的恩赐,此言差矣。

    而女婿出轨后,你女儿觉得自己所遇非人决心和离,你并没有给女儿提供任何的帮助,反倒是和赖盖站在一起。看起来你和他们三个人的感情更为深厚。

    感情不患寡而患不均,你们这些人和李信月的关系必定不好。”

    老头子讪讪的嘀咕道,“都是一家人,血浓于水的关系是断不掉的,你怎么能瞎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好呢,只是平日联系较少罢了。

    我们都是朴实的劳动人民,哪里有闲工夫天天联系哦。

    大儿子和小儿子的确很久没和信月联系了,但最近信月不是闹着要和离还把新居搬到了城里吗,他们准备过来和我一起劝劝信月。

    赖盖的话,我和他其实并不很熟,我一老丈人经常插手小夫妻之间的事也不应该,这事儿你得问他了。”

    宗仁点点下颌,回头示意曲昭看好老头子,他提过燃火的盏灯,在正院转了一圈,俯身用脂腹粘了粘地砖,手指粘上来几点湿碎的细末,他借着光眯眼看了一会儿,“地砖上也没有明显的血痕,但是留下了一地的蔬菜细末,蔬菜的汁水是可以用来洗刷新鲜血迹的,这里已经被人动过了。

    只是凶手并不够仔细,没有清理干净现场,意图擦拭血迹,却反倒用蔬菜细末给了我们办案的线索。

    由此可见,凶手是至少是一个对市井柴米油盐有所了解的人。

    看蔬菜细末出现的范围,是从西厢房出来,几乎布满了整个正院,按照这个血迹的覆盖范围来倒推失血量的话,”他顿了顿,回头看了被曲昭压住的老头子一眼,“李信月的确已经香消玉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