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昭扭头望向已经被甩开一段距离的宗仁,“宗仁,你要是继续像只乌龟一样慢吞吞的走路,我今天一天都不亲你。这里有血迹的味道!”
并没有尊严的宗仁立马认真严肃的跑到了曲昭身旁,小声抗议道,“你可以打我,但你不能不亲我,不然我也要和你生气的。”
曲昭懒得搭理,直接翻一个白眼了事,她用手挪开那块碍事的花岗岩,她眯了眯眼,一眼望到了这口尚未通水的石井的井底,里面放着西厢房消失的塌垫和被褥。
正当曲昭以为李信月的尸体就藏在这口狭窄的新井里时,她用缎靴蹬在井壁落下去,却只捞出一方塌垫和被褥,因为严寒的天时,布匹一片冰沁沁,藏在井口里的布匹血迹并未完全干透,曲昭脚踩的井底白石砖已经印上了彻底磨灭不掉的深色血印,她朝着井口上的宗仁摇头,几步蹬出了井口外,把塌垫和被褥往脚下菜地里一扔,“没有看见尸体。”
与此同时,曲昭看着旁边一片光秃秃的菜地,她挪了挪脚,原地蹦了蹦,“这里的土地压得并不实。
小门户的后.庭有菜地并不是什么稀奇事,百姓一般选择在冬季播种种一些诸如萝卜白菜茼蒿菜这类耐寒的蔬果,来年全当补贴家用。
像这种土地,就是刚被翻松播种没多久,而且这里浇了尿粪,还挺臭的。”
曲昭俯身,毫不介意的翻动土壤,手指在里面摸出几个小黑硬壳子,她放在手心里给宗仁看,“喏,这是白菜种子。”
曲昭往前走几步,蹲在地上,又摸了摸,找出几个扁一些的麻棕壳子,她墨发一甩,扭身得意的向宗仁展示,“一看你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书生就不懂,这是茼蒿菜种子。”
曲昭骄傲的挺了挺胸膛,瞪了宗仁一眼,有些书生吧,至少得通通人情世故了,快点夸她啊!
宗仁纯真的眼睛看着曲昭,他似乎不解其意,反而是一番思考后,虔诚的俯身下来,因为他的帕巾用过给老头子擦汗了,他便没掏出来,他轻轻掰过曲昭的手,用自己洁白的广袖替她把一根根手指头擦拭干净,温柔的像是对待一个孩子般道,“摸了脏土要擦干净手,姐姐不想擦,就要宗仁来帮你擦呀。”
曲昭瞥眼不看宗仁,耳后几乎要被风撩拨红了:“......”他明明有洁癖,没事摸她手干嘛。还有,他为什么总是有本事让她觉得很心动......
曲昭咳嗽一声,看着认真作业的宗仁,艰难的打断他道,“宗仁,我话还没说完。”
宗仁翘睫毛颤了颤,并未停下帮她擦拭的动作,一心二用的回复道,“姐姐,你继续说,我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