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眼神盯着曲昭手里的银子,忽然就一把抢了过去,塞进两排牙齿间用力咬了一口,还不慎咬到了舌头,男人捂着嘴痛叫出来,原本抓在手里的锄头哐当落地,“我操,流年不利啊!看在你们给钱的份上,我勉强让你们进来。但是一锭银子不够,你必须要给我一张百两银票!”
阿肆瞪眼看他,“小伙子,宰客的贩子都不敢像你这样漫天要价的!”
曲昭则拦下阿肆,自己爽快的从袖袋里摸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带我们进去。我们需要一些吃食。”
那男人贪婪的看着曲昭手里的银票,看了看村道上其它关着柴扉门的住户,确定没有人瞧见后,一把银票塞进了自己的衣襟里,他的手,甚至似有若无的摸了曲昭的手背一下,他遗憾道,“你这娘子身段是好的,但是身量过高了,比男人还高的女人在京城是没有市场的,而且你容貌艳丽,男人最终娶进门的还是老实本人的温婉女人,而且你的手是我摸过的女人里,最粗糙的一双手,难嫁出去哟!
但是你如果和我一起的话,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
这时,车马里另一个白衣书生走了出来,他皱着眉头没好气的拍开那男人的手,“休得对我娘子无理!”
那男人咧嘴笑了,满口黄牙,“哎呦,失礼失礼,原来娘子已经嫁人了。”
那男人扭头推开自家的柴扉门,“我这里穷乡僻壤,家里有的东西都摆在里面了,你们看着有需要的就拿。
我们村里都是女人干内宅事儿,我还没有成亲呢,没女人,所以你们找到吃的就自己去炊房做,我就不进炊房了,那里晦气。”
曲昭抬眼看着那矮她一头的干瘦男人,不动声色的打探道,“你母亲不会给你烧饭吃吗?”
那男人摆了摆手,“我母亲生我时难产死掉了,没干过一天活,妈的,真是便宜她了,原本就应该伺候老子。”
曲昭忍了忍,在屋宅里找了一圈,往常百姓都会在冬日来钱储备好粮食,可是这户人家的炊房里只有一些陈年老蜘蛛网,连蜘蛛都跑了。
而屋宅里还洋溢着一股难言的臊臭味,土墙上布满了霉斑青苔,仔细一听还有尿液滋地的水流声响。
曲昭走出炊房就瞧见脱了裤子露出屁股蛋的男人在墙角小解,她皱着眉头问,“你在自己家里,只需走几步就有恭房,为何要就地小解?”
“我操!你这娘子胆子好大,还敢看男人撒尿!”那男人显然收到了惊吓,但他也不疾不徐的抖了抖下身,再把裤子穿上系好,也不净手,“我家的恭房挖得早,底下的粪尿早就堆满了,只会不断溢出来,我索性就在外面解决大小解啦,反正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