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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昭郁闷道,“按照你的说法,宗合清在哪里,‘证据’就在哪里,可那亭里显然藏不住东西,他究竟把‘证据’藏在哪儿呢?”

    宗仁没有说话,拉起曲昭的手,往湖边摸去。

    两道黑影窜到一颗冬日时节仍然荫郁的灌木丛后,那里冰凉的湖水拍岸,几乎要溅湿两人的缎靴,距离湖上亭阁不过几十尺距离。

    风吹树影沙沙,湖面湿潮扑面,曲昭看了眼宗仁,又看了眼宗合清,她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想上去偷袭他,然后严刑拷打逼供?你早点说啊,这种替天.行道的事情,本恶霸最擅长了。”

    宗仁则顺着宗合清远眺的视线望去,“我想知道宗合清坐在里面往外看,究竟能看到什么。”

    曲昭也蹲着看了一会儿,一巴掌糊在宗仁脑袋上,“我还以为能看到什么呢,不就是湖吗?你自己在府邸里没看过这湖吗?”

    宗仁揉了揉脑袋,“我自然是看过这湖数次,这湖当年是我新官上任陛下新分封予我的府邸,在进行工程修缮时,我原本想在府邸里造一个单独的制衣坊,但是宗合清就以道士算卦说我命里缺水为由,想在府邸里引入一汪水。”

    曲昭听了着实窝火,她看着眼前这汪湖水越看心里越不痛快,最后揪住宗仁耳朵骂他,“你是不是傻逼啊,他叫你建湖你就建湖!这是你的府邸,凭什么要委屈将就你来成全他?”

    宗仁睫毛颤了颤,他不愿意向曲昭提及那些独自一人在京城站稳脚跟活下来的往事,一切都过去了,他张口小声说道,“起初,我以为这是宗合清用以打压我、证明自己权威的方式。重要的不是我命里缺水,而是我听不听他的话。如今看来并不是,这汪湖水很重要。”

    曲昭心一跳,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她鼓圆了眼,诧异道,“你是说他把财产都藏在湖底下了?”

    一片呼啸的寒风里,传来宗仁冷静的回应声,“嗯。”

    宗仁同曲昭分析道,“你看宗合清披了一张麾裘,麾裘既可以用来保暖,但也可以用来藏东西,小的物件可以带在自己身上,至于大的东西,十有八九就藏在水下了。”

    为了验证宗仁所说的“十有八九”,曲昭绕开湖上亭阁所能见的视野,从背面悄悄潜进湖里一探究竟。

    正直三更,夜最深的时候,曲昭无法用眼睛瞧清楚湖里的情景,可光是潜游,她手臂游动,就已经时时撞在沉重的木箱上了。

    曲昭不敢直接把木箱拖到湖畔一旁仔细瞧看,担心打草惊蛇,因此只是用黑剑撬断了拴在木箱上的铁链,凭借感觉顺着敞开的木箱在里面随手抓了几颗圆滚滚的珠体,迅速的游回了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