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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斯垂德看向卡洛琳,他大致听了人群的议论,这位女士可能见到了劫匪。

    “劫匪?你是说刚刚的马车是劫匪驾驶的?”

    卡洛琳暗吸了一口气,马上恢复了一贯的高傲。“我在车厢里什么都没有看到。或许,你该去问那个络腮胡子,他驾着马与劫匪撞了正着。”

    卡洛琳暗瞥达西一眼,想到他的不领情,心口的郁气难忍就脱口而出。

    “刚刚那么突然的混乱,络腮胡恰到好处地窜出来,胖到灵活地上了马,想必一定能瞧得清清楚楚。”

    雷斯垂德做记录的手一顿,与卡特对视一眼。

    ‘卡特,这女人的语气,怎么不像在感谢救命恩人,而像是在说那是同党?是觉得我很蠢,蠢到会相信她?’

    卡特眨眨眼,‘别怀疑,探长。无需班纳特先生在场确认,我也能告诉你,你猜对了。’

    谁喜欢被人当做蠢货?

    雷斯垂德自动排除被魔鬼全面压制的场景,而对卡洛琳不加掩饰地目露嘲讽。

    他讨厌有钱人不是无理取闹,大部分有钱人打心底瞧不起没他们富裕的,想被尊重更像是可笑的笑话。

    什么英雄救美的佳话,前提是被救的美,要认为救他的人是英雄。

    卡洛琳恐怕并未想过见义勇为要冒多大风险,而将络腮胡所为视作了理所应当,那是中下层人活该为她付出。

    与之相比,魔鬼虽然可恶,但意外地对所有人视同一律。

    “这位小姐,请客观描述经过。”

    雷斯垂德抬起下颚,示意卡洛琳看看周围,“尽管你是当事人,但有这么多目击者。你懂吧?”

    卡特低头憋笑。探长的这个动作够傲慢,有班纳特先生的七分感觉了。

    “卡洛琳!你确定没有被撞伤?”

    宾利低呵着,少有严肃地盯着妹妹,让她别忘了宾利家的声誉。

    卡洛琳抿了抿唇,而再看达西也眉头微皱。

    她抬手捂着额头,身体晃了晃,“抱歉,我的头有些晕,刚才的事确实记不清了。探长还是找其他人询问情况吧。”

    “好吧。有问题的话,应该早些就医。”

    雷斯垂德建议得足够诚恳,像是真诚期待卡洛琳痊愈。也懒得再浪费时间,转而找车夫老约克与其他人问起情况。

    很不幸,在场的目击者众多,没有人能准确描述出肇事驾驶者的模样。

    有的说他戴着草帽,有的说他戴着圆顶礼帽。有的说他穿着笔挺的外套,有的说他穿着泛黄工装。

    总之,突发危险让大家都没来得及细看,逃逸马车在丁字路口急转弯,朝着纵向南方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