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立下遗嘱,如果安琪儿活着她将得到我的一半资产。如果她不幸亡故,我的大多资产成立一个慈善会,专门救济孤儿院孩子。现在,活,我想见人;死,我想见尸。”
说罢,罗宾森夫人拿出一张汇票递给凯尔西。
“一万英镑。班纳特先生,其中一半是调查经费,另一半是请您为我调查的定金。此事无论结果如何,以五个月为期限,都将再给你一笔尾款。”
至此,不难理解罗宾森夫人为何要进行一次测试。
这种调查委托像是一场赌博,赌的是所托之人的智慧与品性。
凯尔西没有去接汇票,“恕我直言,罗宾森夫人,我没有把握。十五年太久了,久到难留线索。”
哪怕是在信息时代,失踪案的间隔时间太长,凭借着科技鉴定与网络定位等手段,都很难找回失踪者。
“您是要我赌运气。”
凯尔西微微摇头,她并不否认破案有时需要几分好运。
好运可能是无意间被发现的线索,好运可能是被害人的侥幸逃脱,但它们是命运极少的眷顾,从不是常态。
罗宾森夫人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强硬地将汇票塞给了凯尔西。
“收下它,接手这个案子。您不要觉得受之有愧,我不缺这点钱,我缺的是最后值得托付的帮手。就当让我安心,您去特伦特河畔斯托克调查一番好吗?”
话已至此,凯尔西没再推让。
“夫人,我只能承诺会尽全力,但保证不了结果。”
罗宾森夫人轻轻颔首,“我很清醒,知道希望渺茫。尽管不知神秘的你从哪里来,这于我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查过你破获了开膛手案件,又能在赌场如鱼得水。只恨没能在十五年前遇到你,安琪儿的命运也许就会不一样。”
“班纳特先生,请相信选择你是经过慎重考量的。我也只能最后豪赌一次,与命运赌一次能否在死亡前知道真相。”
罗宾森夫人说着又神色黯然,“说来您可能会嘲笑我。之所以经营香料生意,是我在安琪儿失踪后的第三年梦到了她。虽然看不清她的模样,但直觉她身在花香四溢的地方。”
凯尔西无奈点头,这牵扯心灵感应了。
以科学证据而言,血亲间的感应尚未有相关定论。她本人从没遇到过,但同事提过一二实发案例。
“我记下了。”
凯尔西理解母亲失去女儿后的无助,也没说信或不信。
她带着罗宾森夫人的期盼,与一大箱曾经的寻觅记录,踏上了前往英格兰中部西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