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瞪大了双眼,面容显然是恐惧后的扭曲。
“他在恐惧什么?”
凯尔西深觉奇怪, 今天死亡的人是太多了, 但直到四十几分钟前, 管事都没表现出如此害怕。“这样子就像是活见鬼。”
哪怕是活见鬼,也要分见到什么鬼。
见到感情深厚并不愿他就此离世的鬼魂,与见到了亲手谋害其性命的鬼魂, 会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
歇洛克对凯尔西使了一个眼色。
如果管事见到的是B伯爵的鬼魂,只要管事不是故意谋杀B伯爵,他绝不会表现出极度的恐惧。
“这个位置, 他是从四楼跳下来的。”
歇洛克抬头,管事一跃而下的那扇窗正开着。“四楼的那间房, 是唯一间没有安排宾客入住的房间。”
古堡一共十六间客房, 十八位宾客中有六人是两两一居,仅剩一间空客房。
“那间客房没有上锁, 门一直敞开着。”
凯尔西记得四楼的空房,“假设管家遭遇了恐怖事件,他下意识逃跑的话,冲入那间房的路线最畅通无阻。”
问题又绕了回来, 究竟是什么让管家慌不择路呢?
“这种死法……”
歇洛克没有说完,只是微微摇头。
凯尔西却了然地点头。
管事的死亡方式, 与但丁九重地狱的任何一种刑罚都不吻合。
华生左右看了看,一个在摇头一个在点头,竟然完全不用语言交流。
几小时不见,总觉得金边眼镜与络腮胡之间,发生了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管事的死亡有奇怪之处吗?”
华生不懂便问,“两位有什么发现?”
两人没有回答华生。
之前的推论并不符合管事之死,是两人的推论出错了吗?
目前已知,四十分钟前,歇洛克看到管事去安放长梯。
十五分钟前,杜克表示敲过管事的门,隔着一扇门,管事说马上就去就餐。
然而,七点整刚过,管事恐惧地从四楼空屋一跃而下。
歇洛克不认为正常人的情绪能如此极端转变。
他弯腰凑近了尸体,掰开管事的嘴部,细细闻了一闻。
华生见状侧过头。恕他作为实习医生,尚未习惯这种近距离的验尸方式。对比金边眼镜作为音乐人,为了找到凶手也太拼了。
“口中有一股茶香,没有其他食物的味道。”
歇洛克说着站起来,“我去四楼空房和管事房看看,你们自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