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与您常备的衣物应该并不一样。”
凯尔西想起上次念情诗时的古旧披肩, 歇洛克常备的女装款式真的一言难尽,不知是从哪一间二手店淘来的。
眼前这一套裙装简约大方,是巴黎的流行款式, 却截然不同于伦敦社交场女装的华丽繁复。
完全用不到夸张鲸须裙撑与裙垫,至于紧勒上半身让人透不过气的束胸,也能用系于胸部的紧身内衣代替。
当然, 凯尔西没有细致到将内衫也备齐,想来歇洛克能自行完善很多细节。
“我试图分析巴黎女装潮流变化的内在原因。或许该感谢法国动荡的政权交迭, 让人们倾向于方便跑路的衣服?”
凯尔西摆摆手, “算了,不用太在意那些, 总之轻便裙装对我们而言是好事。否则,无法想象撑着一大圈裙撑,要怎么偷摸去地下室。”
仅是想象,就能预见一个人会因为裙子太大卡在地道入口处。
看, 多么周全的安排。
歇洛克注意到了细节,高领的裙装能完美掩盖男性的喉结。
不得不承认这比他的装备高明很多, 原本他的剧本是乡野老妇人携女儿入城,但被一百八十度改编成时尚姐妹戏码。
“不愧是杰瑞,你总是高瞻远瞩。”
歇洛克虚心接受,迅速进入角色,开始考虑搭配什么样的伪装妆容。
敲定了合适的女装,重点在于怎么探查玛利亚修道院。
“潜入地下室与辨识凶手是两个关键。”
歇洛克清楚地记着可疑嫌犯香农与康迪的肖像。他相信凯尔西的还原绘图能力,画像也得到了骨头会成员的一致肯定,但玛索与达西查过不少修道院,全是查无此人。
“凶手十有八.九擅长伪装。”歇洛克想起同样精通伪装的B,从同款绳索到类似的乔装高手,岂能不让人怀疑两者背后有同一位老师。
“我们曾发现过两枚鞋印,一男一女都是偏小的尺码。现在很难确定凶手是伪装了面容,还是也伪装了性别。”
血迹凶案的犯罪过程中,凶手需要搬运沉重的尸体。
女性的体力普遍低于男性,也就不能排除凶手们也男扮女装做案。
歇洛克又补充,“还要警惕凶手一明一暗的交替出场。凶手习惯穿行地下世界,不能排除其中之一住在地下室。有需要时,两人相互顶替另一人出场。”
凯尔西对此表示认同,更需提防一点。
“涉及复活的血祭往往以大量人命为代价。短时间内大规模杀人,很可能通过投毒、纵火、爆炸等手段,此案凶手的犯罪模式,最有可能采取纵火献祭。”
纵火焚烧祭品,古来有之,出现于多种不同文明习俗。
比如凯撒在《高卢战记》中记录,凯尔特人有活祭人殉的祭祀,称之为‘柳条人’。
用柳条制成高达几米的巨大人偶,将活人与牲口塞进人偶。点燃巨像一起燃烧,以求以众多性命换取神灵的恩赐。
凯尔西无法确定一定存在过柳条人的血腥献祭,因为从操作上看,架起柳条编织的人偶,焚烧时很难确保不半途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