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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提起哈德森夫妇,歇洛克就此说了下去:“由女方提出离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然1857年出台《离婚法》,允许个人提出诉讼离婚,但法律允许的理由也仅限于通..奸。丈夫能够单方面指控妻子,但妻子主动提起诉讼,则有一系列附加条件。”

    从不允许离婚到离婚合法化,这是一种进步,但仍然存两性不平等。

    妻子仅能因丈夫乱..伦、遗弃、暴力、性变态而提出离婚。

    很明显,假设丈夫只是在外有了情妇,女方单纯因为感情破裂不想再维持婚姻,出于这一点是不允许离婚的。

    反之,丈夫却无需受到前一串的限制,只要抓到女方有情夫的证明便可以离婚。

    且不谈取证的环节有多复杂,单说但凡走到离婚这一步,夫妻之间就不可能善了。

    必须考虑得远一些,当法律层面宣判离婚后,生活中能否彻底断绝关系。尤其是女方,不得不提防前夫的纠缠与报复。

    眼下,针对哈德森先生一事。

    哈德森太太并不能因为丈夫常年酗酒,平时未尽到赚钱的责任就诉讼离婚,除非还发生了更恶劣的情况。

    ——即,凯尔西提到的酗酒与家暴往往相伴出现。

    目前,仅通过与女仆的交谈,不能确定其雇主的具体情况。

    假定真的存在家暴,不同法官有对暴力轻重有不同定义,从而影响是否判决离婚,并且涉及到夫妻财产的分配。

    无论如何,歇洛克都不希望家暴的发生,“但愿哈德森不会太混蛋。”

    “你就是在赌博了,赌一个人能维持多久的好品性。话说回来,这个时代选择婚姻的人,谁不是在进行一场豪赌。妻子赌丈夫能一直绅士,丈夫赌妻子不会逼急了下毒。”

    凯尔西微微摇头,“不过,依照赌场的特性,十赌九输。令人无奈的是,婚姻的赌局一旦开赌就很难叫停。人们的主观意愿不重要,法律规则先会说离婚很困难。”

    说到此处,凯尔西对歇洛克露出一个充满敬佩的笑容。

    “那就不得不佩服福尔摩斯先生了,您不愧是伦敦罕见的智者。我还记得您在都灵大教堂前的话,您从未有结婚的打算。多么高瞻远瞩的想法,能让您无比幸运地远离危险赌局。”

    ‘哐!’

    似乎有什么东西砸落。

    明明没有巨石落地,但歇洛克感觉到他曾搬起的石头砸到自己脚上了。

    不只被砸了脚,怕是觉得过去挖的坑还不够深,今天两人竟然自然而然地谈论怎么能成功离婚。

    歇洛克认真回忆两人在大教堂前的豪言壮语,不得不说凯尔西技高一筹,居然没有留下类似话柄。

    当下,面对凯尔西的一脸佩服,他感到无奈地被将了一军,随即又稍一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