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启眯眼说:“元非命的肉身已经复苏,花蛊得到了养分,也开始复苏……元非命必须死。”
他说着,突然抬起手来,指尖夹着两根银针,冷色的银针在黑暗的墓室中,映照在天火之下,异常的刺目。
“等等!”白先生突然拉住无启的手。
他知道,无启一向嫉恶如仇,而且是死脑筋,一根筋,如果不是如此嫉恶如仇,无启当年也不会离开自己,为了镇压怀梦之心,一个人跑到雪山,一守就是千年。
无启微微蹙眉,说:“销白,花蛊如果寄生,元非命只会比现在更痛苦。”
“嗬——嗬——”
元非命粗重的喘着气,双手使劲抠着墓室地板,指甲已经劈了,似乎在克制着什么,嗓音沙哑粗粝,犹如锉刀,根本不似之前少年的清冽嗓音。
元非命颤抖的说:“杀……杀了我……”
元非命说着,勉强抬起头来,双眼赤红,一双眼睛竟然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变化了颜色,青赤白黄黑,不停的变换着。
无启的手被白先生握着,刚要有所行动,九幽突然站了出来,他不怎么说话,一直非常沉默,看起来却是个行动派。
九幽站出来,往前走了几步,拦在无启和元非命中间,虽然一个字也没有说,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九幽想要帮元非命抵挡无启的银针。
元非命跪在地上,感觉到一片阴影投射下来,挡在自己面前,他吃了一惊,怔怔的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九幽,一时间竟然连痛苦都忘记了。
白先生拦住无启,说:“花蛊是我白民的禁术,我比任何人都明白花蛊的可怕,但是……”
他说着,看向元非命,又说:“但是元非命的真身是乘黄。”
万俟林木似乎发现了,白先生话里有话,于是说:“所以呢?”
元非命还在痛苦的喘着粗气,但是注意力似乎已经被分散了,眼神中留存着一丝希冀,抬头看向白先生。
白先生说:“五感之种是花蛊,也有花的习性,每种花都有自己的喜好,喜阴或者喜阳,喜潮或者喜旱。”
白先生看向痛苦的元非命,说:“白民之所以要捕捉乘黄,是因为乘黄属阳,可以克制白民人体内的寒毒。”
罗参淡淡的说:“而花蛊喜阴。”
白先生点头,说:“没错,花蛊喜阴,如果我猜的不错,元非命的乘黄真身,应该可以克制花蛊的蔓延。”
无启皱眉说:“可是……花蛊不是无解的么?除非……”
除非花蛊在最虚弱的时候,宿主死亡,就像之前的元非命,他变成了尸体,花蛊也就随之死亡,但是一旦元非命还阳,花蛊又开始肆意的滋生。
之所以必须杀死宿主,是因为花蛊一旦寄生在体内,是无法转移的,需要通过宿主的繁衍,从血液和遗传将花蛊传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