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卢说:“一开始,他们的锻造并不成功,得到了帝俊火种又怎么样,天下第一的宝剑难道可以人手一把么?他们锻造出来的,不过是一些废铜烂铁罢了……”
后来金人开始抓奴隶、俘虏,还有一些老弱百姓进入墓葬——祭剑。
万俟林木听着,忽然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自己在余仇的梦境里看到的不是未来,而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梦境中洞窟里的惨叫,是祭剑的声音,那些金人用孩子要挟母亲,逼迫母亲跳入铸剑炉,用鞭子驱赶壮丁,不跳进炉子,就要被活活打死。
他们还用帝俊火种做各种实验,巨型鹤就是通过火种的锻造而生出的怪物。
这一切,湛卢都看在眼里。
湛卢跟随了那么多霸主,吸取了天地灵气,早就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灵体,他天天听到哀嚎的声音,天天被哭泣的泪水滋养着。
“生而为杀,我生来就是为了厮杀,但只能在战场上厮杀,我从不杀害妇孺……”
湛卢看到这一切,非常气愤,剑灵有了反应,不断的金鸣,震颤着整个洞窟。
金人发现了湛卢的反应,害怕湛卢的威力,所以……
湛卢淡淡的说:“他们给我找了一个剑鞘。”
“剑鞘?”
万俟林木喃喃的低声自语了一句,的确,当时在梦境中看到的湛卢宝剑,是锁在剑鞘里的。
湛卢说:“剑鞘做的很巧妙,剑鞘来了,我被锁在里面,没办法再反抗,就这样,日复一日的看着那些老弱哭泣,日复一日的听着那些妇孺惨叫,无能为力……”
套入剑鞘的湛卢,再也不是宝剑,而是一个囚徒!
是什么样的剑鞘,竟然能束缚住千年的湛卢宝剑?
万俟林木心中有一个疑问,他刚想提出这个疑问,湛卢已经帮他解决了。
湛卢的声音沙哑到了极点,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余仇,一双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那么明亮,说:“是一把……犰狳皮甲,制成的剑鞘。”
犰狳……
皮甲……
余仇的脸色瞬间苍白,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一片混乱,交织成麻,拧在一起,怎么也理不开,好像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但那破土的代价,是痛苦。
湛卢沙哑的声音继续说:“他们抓住了一只灵兽犰狳,剥掉了犰狳的皮甲,用他的皮甲做成了剑鞘,将我束缚起来……”
“我……?”余仇颤巍巍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置信,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脑子里更加混乱了,痛苦的海浪拍打着余仇的记忆。
湛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平静的说:“犰狳见人则眠,梦境预示着未来,而你的梦境时灵时不灵,有的时候也看不到梦境,不觉得很奇怪么?因为你……”
根本不算是犰狳。
而是犰狳皮甲,做成的剑鞘……
余仇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嘴唇微微颤抖起来。
湛卢又说:“我的锋芒完全被这只剑鞘隐藏起来,无能为力……这只剑鞘,本是金人找来的‘刽子手’,但他……傻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