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彩妤也在一瞬觉得王婉儿不同了。
尽管怨障无形无质,就连深陷其中的人都难以察觉,但怨障生和怨障灭时一瞬会有一股奇异的感觉,对于灵敏的武道之人而言,这种感觉能被轻易捕捉到。
捷彩妤看了对面的阿青一眼,看出阿青也已经发现王婉儿破了自己的怨障,一丝笑意浮现在她的嘴角,还很刻意地用茶杯遮掩着。
“得了,你手上的茶盏空了多久了,一直举着干嘛呢?”
捷彩妤让阿青把茶盏放到桌上,自己拿起茶壶给她加满了茶汤;
这一次捷彩妤也不得不佩服阿青,在她看来已经深陷泥潭的王婉儿居然就这样被阿青捞了出来,实在是让她意想不到。
王婉儿也在看着阿青,如今对上阿青她的情绪则更为复杂;
她觉得现在眼前的阿青和之前她看到的完不同,之前的阿青在她眼中只觉得面目可憎,是个卖弄武力的无耻之徒,让她恨不得将其剥皮抽筋;
但现在所看到的阿青却是个英气的女子,一脸坦然,让她丝毫生不起恶感。
王婉儿不禁有些后怕,那个所谓的怨障如此厉害嘛…
“我要是…成为嫁衣会怎么样?”
阿青看到王婉儿一副害怕的模样,思考要不要告诉她实话,但一旁的捷彩妤却直接开口了。
“怎样?当然是无比凄惨啊还会怎样?!”
“届时这个世上就不会再有王婉儿这个人,只会有一具披着王婉儿外皮的行尸走肉,你不会再有自己的梦想,自己的追求,自己所珍爱的,你的所有都成了别人的,就连你的父母,也会被那个罪魁祸首轻易利用,直到家破人亡!”
王婉儿不禁打了个冷颤,她从来没有觉得那个无端出现在她耳中的声音有什么不对劲,想来是那个声音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被怨障蒙住了理智。
想到自己差一点就成了别人手下的玩偶,王婉儿更是害怕到有些发抖。
“…他还会找上门来吗?”
现在的王婉儿丝毫看不出前几日跋扈的样子,捷彩妤暗暗摇头,喝了口茶安慰她道
“不会来了,你如今已经满是警戒,何况怨障也不是想起就起的,没有怨障拜月教徒就无法把你化作嫁衣。”
“那就好…那就好…”
王婉儿喃喃自语了半天,然后突然站起。
“我不要再在外面了,我要回家!”
王婉儿因为惧怕又变得有些激动,捷彩妤则是摊摊手,放下茶杯就要带着王婉儿出去。
“去哪?”
“回王家,没听到王小姐说她要回家吗?”
见捷彩妤已经带着王婉儿要下茶楼,阿青只能放下茶钱,远远和白儿打了个招呼就也赶忙跟了上去。
白儿走到桌子旁收起桌面上的几个铜板,无奈叹了一声,她本来今晚还想请阿青一起去她家吃饭呢。
阿青和捷彩妤亲自把王婉儿送回到了王家,待看到王婉儿走入府中,两人才回头走去。
“那个家仆的尸体可能找到什么线索?”
捷彩妤摇摇头。
“那就是个最低级的嫁衣,连点滴的法力都没留下,不过这样你都能察觉到,你的感知确实也够灵敏了。”
昨日阿青得了那个相当于无罪的审判后,林星轮虽然不是很满意,但为了表示庆贺,还是叫了南宫梦,李万银,还有陈清川和苏景佑到宸王府上设宴洗去这晦气;
但阿青从皇城出来就一直魂不守舍,在宴中更是还没等酒菜上齐就一下跑出了王府,到钦天监找到捷彩妤跟她说自己的猜测。
原来在大定殿上的时候阿青就一直觉得那个家仆的给她的感觉不对劲,虽然她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拜月教徒的气息,但最奇怪的是,她同样也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别的气息,等回到宸王府后,阿青才想通这种诡异的感觉是什么,那个家仆就宛如一具尸体一般!毫无生气!
阿青和捷彩妤当晚就潜入了王府,抓住嫁衣男仆后阿青就偷偷潜入王婉儿的房间,直到早上把王婉儿带出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