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万万人中,有一种人最特别,叫圣人。”
“圣人?”
“据说这样叫是从某个朝代开始的,那个朝代的臣民喜欢称自己的君主为圣人,因为圣人说的话,做的事都不会有错,圣人不是人,已经脱离了凡人那种庸俗的境界。”
“那圣人真的不会做错事吗?”
“怎么可能!只要是人,就会犯错,无论是圣人还是山人,可是圣人还是有其存在的必要的。”
“胸怀天下,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坚持自己一直坚持,认定自己脚下路,并走到一个新的地方的人,都算是圣人。”
阿烈的声音像从远方传来。
“圣人的话,天下所有人都要听,不仅是因为圣人说的话最有可能是对的,更是因为圣人掌握了强大的力量,众人不得不听,阿青你知道你也是圣人吗?”
那时的阿青一脸迷茫,她只是个牧羊女而已。
“你有天生剑心,是天生的圣人,却不知道你要如何成圣呢?”
阿青带着阿普美回到账内的路上,身边还不断有伤兵从前线送下;
在路过阿青时,一个一直紧紧抓着毯子的伤兵的手突然垂下,阿青看了眼那个临死还睁着眼睛的士兵,伸手替他拉起毯子,盖住他的脸。
就在阿普美进账后,一个轻佻的口哨声从营帐后面传来。
“现在还那么喜欢瞎操心呐?”
阿辉从营帐后面走出,阿青早就感知到他的气息。
“你不想想怎么清除身上的诅咒,还有空管别人?”
阿辉嘿嘿一笑,走到阿青面前,翻起袖子,豪不介意阿青知道他受污染的程度。
那道乌黑已经从他的小臂蔓延到大臂,现在正朝着腋下延伸,诅咒的速度比起阿青想的还快。
阿青曾用剑心看过诅咒的本质,也是一种‘恶’的具现化,虽然不知道让诅咒彻底玷污身体会有什么后果,但想来和那些被原初大地俯身的边狼士兵也差不了多少。
“担心我呀?”阿辉突然翻下袖子,调笑了阿青一句。
阿青看着他的眼睛“为什么不直接舍弃这具,你们拜月教徒最善做嫁衣,你就没一两件吗?”
阿辉向军营后面走去,虽然没叫阿青跟着,但阿青还是跟在了他后面。
“我有洁癖你又不是不知道,嫁衣那种东西,就跟一层皮一样,把别人的皮套在自己身上,我可没那么随便。”
“张辉不是你的一件嫁衣吗?”阿青的问题让阿辉停住了脚步一下,他转过身对阿青道
“张辉、阿辉,都是我,只是你没认出来而已,其实那时候我还挺想你认出来的,但你认出来我的局就被破了,还真是让我纠结了好一段日子。”
阿辉毫不忌惮谈起这一段往事,也不怕阿青直接拔剑相向,说完后继续带着阿青向前走去,走到一处僻静的小沙丘上。
“最后我还蛮失望的,我特意取了两个如此相像的名字,就连白儿那个小丫头都认出我来,你就一点没有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