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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坐落于整个紫荆城内廷北部,此刻笼罩在墨黑的夜色里,宫人都被赶到殿外没人能靠近皇后吃斋沐佛的后堂,只有荣嬷嬷一人陪伴在侧。
一柄凤烛燃起,照亮堂屋内一角,披散着头发的皇后正神情疯狂的拿着一根针使劲扎着一只木偶,这一幕要是被人看到,皇后的后位也就到头了。
荣嬷嬷担忧的看着再次陷入疯狂的主子,叹气道:“娘娘,您清醒点,太妃早就死了,没人能分开您跟皇上。”
“死了?不,她没死,嬷嬷你不知道吗?她一直活在郁祯的心底,可是她是他的养母啊,他怎么会能有那样肮脏的心思?”
荣嬷嬷吓得发抖,但依然好言相劝:“娘娘,万岁爷从没有承认过对宁太妃有不伦之情,您不要一直作茧自缚会害了您的。”
“哈哈哈,不承认就没有吗?他洞房花烛夜在我房里做梦喊得都是宁馨那个贱人的名字,可惜他不够胆量啊,宁馨到死都只是他的额娘。他为何不喜欢我?我这么爱他,我嫁给他那日多开心啊,他为何看不到我,睡在我身边却喊着别人。”
皇后一会暴怒一会痛哭,手上一下下扎着木偶人。
荣嬷嬷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但还是得将她安抚下来。
“娘娘,万岁爷那晚喝醉了,您就当没听到就是。后来,他待您也是很好的了。”
“好?好什么好?他有几十个妃嫔轮着临幸,我呢?我只有他,他还一直避开我,连佟娇那种野蛮女人都能被他立为贵妃,你觉得他对我好?”
荣嬷嬷词穷,皇帝本就性冷,也不是对皇后一人这般,他是对每个后妃都一视同仁。
“今天那个司浴宫女你看到了吗?哈哈哈,跟宁馨那贱人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他把她放跟前是什么意思?怎么这么久还没临幸,舍不得还是害怕啊?”
“像那贱人可活不长哈哈,你说皇帝是不是也跟本宫一样,求而不得呢?”
荣嬷嬷低着头,冷硬的心都忍不住为皇后难过。
“姑娘,您看开些,实在寂寞了就找几个看得上眼的小太监或宫女陪着,不要委屈自己总这么等着,会憋坏的。”
荣嬷嬷从皇后出生便伺候在身旁,看待皇后跟自己亲闺女一般,看她这样难过恨不得马上去撕了那宫女的脸。
“不,太监那种肮脏玩意也配伺候本宫?嬷嬷你别老糊涂了,我就是要让皇帝知道只有我爱他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女人。”
“好,皇上会知道的,您歇一下,别伤了自己。”
皇后望着烛台前的佛像失神般自语道:”不,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就如佛像那慈悲的笑,永远也不会知道求佛的人哭的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