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公也翻了个白眼,只当没听到他哥说的话。
不过大哥瞪一眼他就退一步,再瞪一眼他再退一步,终于还是远离了阿嫂。
同一时间,在一楼的钱飞龙其实已经在尝试着掌控局面了。
麦家驹的膝盖被轰烂了,手也被轰掉了,贪腐并谋杀的证据正在被循环播放,即使原来飞虎队的队员们更喜欢他,听他的,但现在当然要跟他划清界限。
所以他已经败了,人财两失,身败名裂。
港府警界是烂透了,烂的没边儿了,但当钱飞龙挣扎着站起来振臂一呼时,总还是有人会响应他,陪他一起再把烂摊子给撑起来的。
此刻他跌跌撞撞,摇摇晃晃进了贵宾厅,正在一边尝试放录像带,一边讲情况。
一分钟过去了,他依然弯着腰,两分钟过去了,他还弯着腰。
门外的记者们举着相机啪嘶啪嘶疯狂拍照,屋子里一帮有钱人正气呼呼无处发火,以为是季霆轩来道歉的,季荃老爷子也是怒极了,抓起一只茶杯就扔,骂了一句:“你个小混蛋,枉我悉心栽培你那么久!”
年轻男人挨了茶杯一砸,抖了一下,但依然没有抬头。
这要是季霆轩,当然要挨一顿臭骂。
他的新老丈人也准备好,婚不结了,要带走女儿。
不过当男人终于抬起头来,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道歉的人竟然是贺朴廷。
季荃老爷子砸了他一茶杯,砸在肩膀上,他的衣服上还挂着茶叶渣。
他那张标致而温和的脸上,挂着满满的歉意和谦逊。
这下,有几个刚才想指着鼻子骂人的,就生生住嘴,不敢骂了。
大家都是有钱人,但在亚太地区,向来香江首富就是亚洲首富,所以贺朴廷虽然年龄不大,但在资产和置业方面,他是可以跟季霆轩的老丈人平起平坐的。
他站出来道歉,就可以分担掉大家对季霆轩和季氏的不满了。
季荃老爷子哎呀一声:“朴廷啊,你怎么不躲,就任着我砸你呢?”
赌王也说:“这是季氏的安保出了问题,跟贺先生没关系吧。”
大家还是很怕的,慌不迭的要逃命,不过贺朴廷一个保镖都没带,空人一个,就站在门口,有人出门他就再鞠躬,再说一遍对不起。
轮到赌王出门,对方一笑,说:“贺先生原本可以借机拿下富丽华的,遗憾。”
贺朴廷说:“我祖父常说和气生财,人多力量大,更不能趁人之危。”
做生意是可以趁人之危的,但那样的生意做不长久。
真正的老商人才懂,不能贪一时,贪眼前的利益,遇人要帮,生意,也要一帮人来做,而贺朴廷,不愧是贺致寰教育出来的。
他今天本来可以趁季霆轩之危而抢他的地盘,但他没有,这在商场上就是君子了,也是可以信赖,长久合作的人。赌王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话说,站在钱飞龙的角度,他既嫉妒又生气。
因为他这回血亏,赔了三箱子油,还着了顿打,疑似脑震荡,可竟然出的风头不如贺朴廷多,他心里就不舒服。
贺朴鸿和苏琳琅也还没走,在大厅里旁观形势,小心眼如癫公,也忿忿不平的。
因为在他看来大哥充其量只是个拎包的小马仔,那帮老富翁夸他,他不配!
但不管他们心里如何不舒服,季霆轩的危机总算是压下去了。
闹了大半天,大家都饥肠辘辘的,也该回贺氏吃饭了。
贺朴鸿心里不舒服嘛,出了酒店,就来了句:“真可惜。”
说着,他还用肘子撞了他哥一下。
贺朴廷是有孕反的,早晨都没吃饭,被弟弟一撞,一肚子酸水险些涌出来。
他知道贺朴旭和贺朴鸿都隐隐有造他反的意思,只是没那个胆罢了。
自己的弟弟嘛,也只能受着。
他被撞的反胃,手捂胸口问:“贺朴鸿,你发什么癫呢?”
这时司机开着车来,贺朴鸿抢先一步拉开车门,让苏琳琅上了车,这才回头说:“大哥,看我阿嫂今天穿的多好看啊……”
“上车。”贺朴廷说。
直播间观众弹幕如飞:【看女鹅的样子感觉很好吃,吸溜,流口水!】
“fuafua的,还有点甜,虾rou,qiuqiu弹弹的。”虽然嘴巴糊,但女鹅形容词丰富,一句话不但说的观众口水流成了河,苏琳琅都忍不住想吃了。
还有海鲜粥呢,里面居然有满满的蟹肉,苏琳琅的碗里还有好大一块蟹黄。
俩孩子跑了一天,玩饿,也玩累了,可可喝了两碗粥,肚皮都鼓起来了,还打了个小咯儿,打开电视机,虽然电视屏幕差,可播的动画片也是《萌鸡小队》。
俩孩子偎一块儿,愉快的去看动画片了。
苏琳琅的心里有点打鼓,因为现在,他们面临着生存问题,这时正好陈列在厨房摆弄,她想跟他商量一下明天出摊的事,甫一进厨房,差点没晕过去。
因为她计划的是明天买面买肉,包包子卖。
但陈列都没跟她打招呼,居然买了两大箱子的南街村牌方便面。
墙上贴着一张清单,上面是所有食材的价格:【家用支出:85元。商用支出:方便面80包,70元,奶酪2千克,55元,全麦面包,7元,辣椒粉一斤,30元,洋葱5元,蕃茄酱……共计270元。余额:145元。】
没大看懂,苏琳琅问:“临时爸爸,明天咱们们是卖方便面味儿的包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