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抬眸,眼神忧伤,他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囔囔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救我?”
周雁轻惊疑,奈何说不了动不了。
宋郁因为他的沉默,突然眼神狠厉起来,伸出手掐住了周雁轻的脖子,恶狠狠地责备:“为什么不救我!”
周雁轻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失去了节奏,喉咙像被撕裂,大脑的恐惧中心——杏仁核却停止了运转,他没有感觉到害怕,甚至感觉到了解脱的快感。
直到最后一丝意识即将抽离,一股诡异的力量突然拍向周雁轻的后背,他整个人弹坐了起来。
空气钻入鼻腔咽喉,周雁轻眼睛恢复清明,自己仍然躺在大四宿舍这张熟悉的单人床上。
周雁轻喘着粗气平复着自己的心跳,t恤已经被冷汗浸湿了,过了好久他才喃喃自语着:“大梦一场。”
江程提溜着一袋子早餐,推开门便看到周雁轻像刚从水缸里爬出来的一样,浑身湿透。
“雁轻,你没事吧?”他放下早餐,着急询问。
周雁轻这才回过神来,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呵呵一笑:“没事,做了一个梦。”
长达两年的梦。
江程松了一口气,嘱咐周雁轻赶紧去洗漱一下然后吃早饭。周雁轻忍不住摸了一把江程的小平头,大学期间江程知道他家庭条件不太好,总是帮他带早饭,用这种体贴入微的方式帮衬他。
两人坐在自己的小书桌前吃小笼包,周雁轻时不时发出一两声轻笑声。
江程狐疑的侧过身子扫了周雁轻一眼,从昨天晚上在卫生间摔了以后他的这位室友就有点古怪。直到周雁轻第三次笑出声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笑问道:“雁轻,你傻笑什么呢?”
周雁轻嘴角咧开笑得更加灿烂,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江程:“因为我梦到我变成了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
江程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性格憨厚,喃喃着“什么蝴蝶”,以为这次又是周雁轻逗他便也跟着笑了。
周雁轻咽下一口绵甜的奶黄包,嘴角笑意渐消,眸光中一片坚毅。
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