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亵事件经不起调查,以宋郁为人处世的原则,也不会这么武断的地去判处周雁轻的“死刑”,况且宋郁对周雁轻有种莫名的青睐与信任,更加不会放任不管周雁轻。所以,利用猥亵事件把周雁轻隐瞒身份以及暗中拿宋郁的药去做检测的事件捅出来,才是他和韩晋真正的目的。
原本,他认为自己和韩晋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在他的设想中,只要周雁轻隐瞒身份的事实被揭穿,宋郁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将周雁轻一脚踢开,然后把剩下的事情交给他来处理。
这样一来,任凭周雁轻报警也好,上网澄清也好,都逃不出他的操控,对付一个毫无背景的实习生,简直易如反掌。
可是,宋郁波澜不惊的态度却让孟士屏感到了一丝不安。
“其实我也不太相信小周会做这种事,明天我会找人去查查那个发帖账号的ip,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孟士屏放软了语气,顿了一下又话锋一转,“可是,即便猥亵的事情他是被冤枉的,我们也留不得他。他不仅隐瞒身份,还暗地里偷你的药拿去检测,谁知道他以后还会背着你做些什么呢?更何况……”孟士屏戳了戳茶几上的资料,“他的父亲嗜赌,还因为故意伤害罪坐了几年牢刚刚放出来,这事如果被人知道了恐怕又会被炒出一个热搜出来,你的粉丝也不会同意这样的人做你的助理,总之这个人留不得。”
宋郁的视线停留在那份检测报告上,头也不抬地幽幽问道:“你不好奇他的目的是什么吗?”
孟士屏愣了一下,他确实是不好奇,当韩晋告诉他这件事时,他就把周雁轻的种种做法归类于“私生粉”的变态行径了。除了这个,他想不出其他理由。再说,他也根本不在乎周雁轻有什么目的,他只在乎自己的目的有没有达成。
“还能有什么目的,大概是一种扭曲的崇拜心理在作祟吧,你看他不是把你生病的事拿去当做谈资了吗?”孟士屏委婉地答了一句,停顿了一下,又讥诮道,“难不成是怕我把你的药换了,所以拿去机构检测吗?”
宋郁僵了一瞬,一个不成型的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等他想去捕捉确又乱了头绪。
他难受地捏了捏眉心,哑声道:“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连着试探了两次,宋郁都没有针对如何处理周雁轻而表态,孟士屏哪里能安心地走,但他不敢再泄露自己的急切,含糊地应了一声,走出了办公室。
“咔哒”一声,门应声合上,宋郁紧绷的神经与躯体骤然一松,他用力地向后仰去,把头搁在了沙发背上。
宋郁就这样一动不动仰靠着,任由一阵一阵连贯又不连贯的抽疼在整个脑外周作祟,他需要这种尖锐的疼痛来对抗脑海中纷乱的想法。脑子里一团乱麻的时候,难以描述出那种千头万绪的杂乱,乱七八糟的记忆四处乱窜,反而什么想法都无法捕捉到。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郁从杂乱无序的脑海中抓取到了一小段无足轻重的回忆,像幻灯片一样在脑子里重现。
周雁轻发着烧,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额头上盖着一条湿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