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周雁轻沉默着没有说话,但宋郁已经从周雁轻的眼睛里看透了一切,他双手环抱住周雁轻,哑声道:“谢谢你。”
周雁轻闷声道:“其实我也不敢问你,我怕你觉得我多管闲事,打扰了你的人生。”
“傻瓜,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宋郁轻叹口气,凝视着周雁轻的眼睛,不忍地问出了早已确定答案的一个问题,“那晚你写在手上的那串数字是车牌号对吗?”
周雁轻迟疑了一下,才缓缓点头。
宋郁歉疚无比地看着周雁轻,告诉他:“韩晋那辆车是我送他的,车牌号也是我特意找人买的,我……”
“这跟你没有关系,不是那辆车也会是别的车。”周雁轻打断他,“况且,如果没有韩晋那一撞,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宋郁定定地看了周雁轻一会儿,才颤声道:“疼吗?”
周雁轻将脸颊紧贴在宋郁的心口,清晰的感受剧烈的心跳声和胸膛异常的起伏,他环抱住宋郁的腰,回答:“不记得了。”
“那你会怪我吗,怪我轻易地饶过了韩晋和孟士屏,他们对你……”
“不会。”周雁轻果断道,“我觉得这样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我只是想让你好好活下去而已。”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索性把前世的那些事都摊开来聊。被换掉的药,无法查明去向的三千万,还有那个黑暗的夜晚,宋郁失控的真正原因,一切丑恶都铺陈开来。
宋郁告诉周雁轻,药应该是韩晋换掉的,因为高磊不敢,而孟士屏不仅不敢,也没有那个机会。
至于那没有落到实处的三千万电影投资,宋郁猜想,应该是韩晋给他和孟士屏同时挖的陷阱,他往里丢了钱,而孟士屏则是被韩晋用这笔钱诱惑、威胁,最后和韩晋同流合污,帮韩晋掩盖事实,抹去痕迹。
但这事已经无法求证,只是猜想而已。
经历了死又重获新生,且韩、孟已自食其果,周雁轻认为自己把前世的一切都看淡了看穿了。
但在亲耳听到宋郁自缢的诱因是韩晋让胡大龙给他发了那些照片时,他还是情绪失控了,紧紧抓着宋郁睡衣的前襟,埋在宋郁的胸口急促地喘息着,身体不由控制地发着抖。
宋郁四肢圈住周雁轻,一遍遍地抚摸着他的后背,一遍遍安抚他:“乖,都过去了。”
在这样不断的安抚下,周雁轻绷紧的神经才缓缓松懈下来,浓浓的疲惫和睡意随即席卷而来,他抓着宋郁的睡意前襟,眼尾挂着湿痕沉沉地睡了过去。
宋郁贪婪地盯着周雁轻看了许久,才不舍地收回视线,将床头的壁灯给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