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慢慢分开衣襟,剥出一对利而深的锁骨,素肌上新伤旧伤交横相错,白的愈白,红的愈红,衬他如白玉瓷盘上丰腴的红蕊芍药,散发着植物转盛为衰刹那间特有的腥甜。
“迟娘,你就是我的生。”
肩头雪一层覆过一层,连睫毛也沾上了白点,是风雪过急,还是时间太久,宓渡分不清。这尊洁白菩萨像在霜雪中愈发飘渺,面前的东室烧穿天地,腾旋起饕风虐雪间唯一的艳色,艳的狞戾,怨怼,是烈火中诞生的诅咒,缠的耳满鼻满:真心难得,难得真心,你的脏心不配爱她!
晏玥的蔑笑与未成胎的辩解对峙在喉头,来来回回切割。厉风从指缝间刮过,呜呜咽咽,肌肤响起冰面开裂般的刺痛。他僵硬地落下伸向东室方向、试图挽留什么的手,胳膊关节轻轻一咔,竟震得胸口空啸不已。
那声音又湿又冷,宛如一条细长的蛇,顺着濡湿的及踝乌发蜿蜒游走,一绺一绺,缠成千千结,锁锢琉璃智慧。 他毫无抵抗地受到蛊惑,痴痴走近东室,一截燃烧的卷帘从头顶砸落,堵住了他的前路。焚烧的东室在风雪中颤抖,其间还夹着异样的动静。
他捂住耳朵重重跪向雪地,但从小受过训练的器官依旧尽职尽责地接受隐秘的信息。他恨不得立马拿根针刺破它们,刺破家国大义,刺破血海深仇,刺到他什么都忘了,就能重新拿回一颗赤诚爱人的净心。
晏玥倒在地上,口鼻被柔软的穴严丝合缝地捂住,潮湿的内壁贴着面颊快速摩擦,烫的他弓起双膝难耐地蹬腿,试图逃离灭顶的刺激。但在上方人纹丝不动的压制下,他只能被钉在原地浑身哆嗦,遇见救命稻草般揪着女性窄腰上冷冰冰的革带扣,绷颈喘息。
求生反应中的唇来回蹭着内壁褶皱,不可避免地在某个瞬间牵扯到了微闭的缝隙,两瓣细肉发出细不可查、花苞破裂般的轻响,一大股蜜水猛然泄进毫无防备的唇腔,直直冲灌喉道。
他连连呛咳,一口一口气流涌出唇齿,喷吐向顺势压进唇缝的阴蒂。在湿热的吹拂中,快感战栗蹿升,有钩子拉扯内脏,直冲下体。
七迟受用地眯起眼,腰肢摆动,她只去了亵裤,外衣未解,侍卫服的漆黑衣摆从上方垂落,将火光挡去大半,那口穴便是这幕布遮盖下的华贵樊笼,吞噬了余留不多的亮源,只能听见火焰在哔哔剥剥吞食木材。
昏热之中,晏玥满鼻满口全是体液和烟雾混杂的味道,后背浸满汗水,恍惚不定的视野被一片漆黑丛林填满,露珠黏着蜷曲的枝叶滑落,溅入他的眼睛,惊起哀哀细鸣。
他讨饶地探出舌尖,羽毛般轻挠阴珠和包皮之间的缝隙,但并没有获得女人的体谅。此刻,七迟积累多日的邪火一股脑儿冲下小腹——一个两个,非她救不可吗?她恶狠狠地掐住他的脖颈,大力磨蹭、按压,蜜液不断涌出,泡得晏玥舌头长伸,脸皮都起了浅浅的褶。
晏玥从未见过七迟这般模样,他印象中的女人总是温和而疏离,挂着要把所有人推开的亲切笑容。但是此时此刻,她的冷酷如此热烈,像一柄出鞘的不世出宝剑,只向他展露。一想到这儿,他就心荡神摇,身体情难自已地发热,热得他再也察觉不到东室漫天满地的灼火,唯有濒临窒息的恐怖源源不断升华为难以言表的冲动。
胯下人的反应骤然激烈,整片阴蒂顿时被吮入温热的唇腔,柔软到令人脊椎发麻的触感,灵活而缠绵地游走其间。
清液沿着卖力张大的嘴角流淌而下,分不清是涎水还是来不及咽下的淫液,晏玥含着泉口的唇又嘬又吸,配合舌头舔弄的节奏,时而用牙齿轻轻磕碰红肿的珠子。
掌心下玉珠般的喉结滚动不已,缠绵地划弄纹理,瘙痒攀着手臂上升,扩散向五脏六腑,最后与下腹沉甸甸的快感汇合。白光劈头盖脸砸落,大腿内侧的筋砰砰直跳,一连串高潮过后,理智逐渐回笼,七迟低吟着,松开晏玥脖颈上的桎梏,拉过腰前的手移至后臀,带他时轻时重的揉捏。
晏玥胸口剧烈起伏,大量空气灌入肺腑,呼哧呼哧缓下速度,将残余的蜜液系数卷入口中。
他从小就心高气傲,人么又是蠢笨的,仗着好皮囊横行霸道,发话只嫁举世无双的英雌,于是在几个表兄怂恿下,稀里糊涂进了宫,又稀里糊涂担了一身恶名,最后落得魂散魄殒。但那又怎样——他埋在黑暗的巢穴,拿鼻尖顶了顶软肉,嗓眼下挤出一声咕噜,隐约带着亲昵的埋冤意味——他得到了想要的不是吗?
猝不及防的红芒刺破黑暗,晏玥反射性闭眼,过了一会了才适应亮光。原来是七迟挪开了身体,正轻轻剥开他额际黏腻的发丝瞧他。
他偏过头吻啄老茧粗砺的虎口,再向上移动,从指肚到指根,一寸都不落下。淋雨后的芙蓉面活色生香地绽放,倒映着缕缕红光,眼神却一点一点暗淡。
“真希望白水楼的史官会记载今日,这样我们的名字便能躺在纸墨之中百世千代相守了。”,他侧脸贴着七迟掌心,眼帘半阂,斜飞的胭脂花了大半,像一片富丽的花瓣飘落到七迟手中。
在不时有星火迸溅的梁柱倒塌的空间中,这朵将近凋谢的花如愿被爱人摘下。他的声音逐渐微不可闻,一滴不知是蜜液还是泪滴的水珠划过眼角,没入鸦黑的鬓角。
“看呐,这火像不像新婚的盖头,阿母,我嫁给盖世英雌了,我嫁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