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严老再不想收徒,也承沈家的情。
他也打听清楚了,他之所以能回城,就是因为那个娇气的姑娘崇拜自己。
温然还不知道自己给严老的第一印象很差,激动得喊了一声:“严老。”
严老瞥了她一眼,“为什么学医?”
温然记得第一次跟严老学医,严老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想想当时自己的回答,认真地说:“自己遭受过的痛苦,不想再让别人承受。”
严老:“……”
严老愣了下,很意外。
以为她会像普通想学医的人一样说“济世救人”,实际上有多少学医的违背了初衷。
点了点头说:“坐”
温然明白,这也是一种认可。
坐到严老身边说:“严老,我一直很仰慕您,您能先给我把把脉吗?”
她给自己把过脉,前世的记忆里能摸到,现在根本摸不到,而且是两只手都摸不到,但自己又活得好好的,心跳也正常,搞不懂是什么状况了。
严老观她气色不错,以为他在试探她的同时,她也想试探他,暗道这姑娘娇气归娇气,心眼还不少。
敲了敲桌面,“伸出手来。”
温然赶紧伸了过去。
沈南征关切地问:“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别说话。”严老打断他的话,神情严肃,把了几秒又说,“换手。”
温然没说话,但也看出来严老没把到。
只见严老手指挪了挪位置,然后又把她的手翻过来,不一会儿又去摸她脖子上的脉搏。
沈南征在严老皱起眉头的时候,手心都出汗了。
等严老的手放下来赶紧问:“严老,她没事吧?”
严老捋了捋胡子:“竟然是双手反关脉,罕见。”
“反关脉?”温然有些诧异,反方向切脉果然摸到了,只是怎么成了反关脉?
她在书上看到过反关脉,但她以前并不是反关脉啊!
要不然她把了这么多次脉,也不可能忽略这个细节。
沈南征忙问:“严老,反关脉这严重不严重,有没有生命危险?”
严老很肯定地回答:“没有生命危险。除了忧思过甚,其他并无大碍。”
温然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在她眼里,严老就是权威。
权威断言,那应该就是真的没事。
沈南征还是不放心,“那这反关脉又是怎么回事?”
严老解释:“反关脉是绕道旁行的血管,和正常人的切脉位置刚刚相反,不属于病态。”
沈南征听不明白,温然懂了。
喃喃自语:“不是病态就好。”
严老捋着胡子问,“我看你的反应,你也知道反关脉?”
“曾经在书上看到过。”温然又问,“我以前脉搏正常,怎么会突然成了反关脉?”
严老惊讶,“反关脉一般都是天生的,你确定你以前不是?”
“很确定。”温然从小到大的脉搏都正常,“不过后来淋雨发过一次高烧,不知道是不是那次变了。”
严老摇摇头,“老夫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按理说不会。”
沈南征听的云里雾里,“她真的不会有事吧?”
严老虽不悦他的质疑,却也耐心道:“她的脉象柔和有力,节律齐整,没大碍。”
温然拽了拽沈南征的衣袖,“我没事。严老的诊断没毛病,我也没任何不适。”
沈南征看着衣袖上她细长嫩白的手指,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但是严老的考验并没有结束,又问温然:“你能保证这一辈子都以‘济世救人’为己任吗?”
这个问题是记忆里没有的,温然依旧认真地回答:“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只要我力所能及,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不说大话,还算得上谦虚谨慎,严老对这个回答也挺满意。
只不过还是过不了她的娇气这一关,想了想又问:“你真的很想拜我为师?”
“是!”温然回答得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