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页(2 / 2)

    还有谁知道‘筏夫?哈维又问。

    我告诉他,在我们研制过程中,我们把一切都告诉了联邦调查局和皇家加拿大骑警队。

    哈维又发火了,他拍着桌子喊道:加拿大人!你还不如告诉混帐的巴布亚人哩!

    我恐怕不会认为加拿大人会那样,他们是英联邦可以信赖的成员。

    哼!你们还应当告诉他们换一架密码机。哈维说。安格尔顿害怕哈维在气头上把参谋D 的秘密漏出来,赶紧用脚在桌下使劲地踢了他一下。

    我们愈争愈激烈。他们的恐吓显然是有预谋的。他们想使我感到内疚,引诱我讲一些使我事后会感到懊悔的话。他们说,我们为你们提供了狙击手,盼望你们能有所回报。我们同意资助你们的研究,但你们是怎样回报我们的呢?哈维又是诅咒,又是发火,他讲到大战以来被美国人忽视的薄弱环节、错误和疏忽:菲尔比,伯吉斯,麦克莱恩;领导艺术缺乏;不懂专业;在帝国面前不断撤退;社会主义不断进攻。安格尔顿脸色阴沉地对我说,如果我们想得到他们的情报,我们就得尊重美国在英国同盟中老大哥的地位。

    请记住,你在这儿是个叫花子!哈维怒吼道。

    我并没有激动,只是默默寻找机会反击。的确,我们的反间谍工作虽然不很出色,但现在阿瑟回来了,朗斯代尔案件不过是一个开始。再者我们并没有任何义务向你们汇报筏夫行动,这是我们的机密,我们有权自行处理。

    现在我到这里来把我毕生的工作全部告诉了你们;‘咽吞、‘栅栏、‘筏夫;所有一切。可是我们在你们国家安全局里开会时,你坐在我对面五天,可你什么也没告诉我。这能算是情报交流吗?其实,你们发火大概是因为我们抢先了一步!

    这下,哈维可气坏了,他脸色发紫,活像一只火鸡,汗水不停地从太阳穴上淌下。他解开茄克,露出肩上挂着的枪套和里面那支锋亮的手枪。他的肚皮被啤酒撑得又圆又大。现在已是凌晨四点,我被折腾够了,于是便起身告辞。我对安格尔顿说,明天的活动全部取消。我对已发生的这些事印象坏透了。要不要讲和,完全取决于他们。

    第二天,安格尔顿没有和我预约就跑到旅馆来看我。他满脸微笑,而且再三道歉。他责备了哈维在昨天晚上的行为。

    他喝醉了,以为要了解真相一定要靠威吓。现在他相信你了,他不过是认为你对他是个威胁而已。

    他又请我去吃晚饭。这次我小心谨慎,不敢大意了。他说他理解我的心情,并希望我也能理解他。他还热情地谈起要资助我们的计划。紧张气氛总算消除了。他提议带我去见托德拉,说服他让发射工程委员会的反间谍力量给予支持。第二天他派了一辆车接我去米德堡。按规定,访问国家安全局时必须有通讯总部的人陪同,我只好从边门进去,直接上顶楼托德拉的办公室。我们在这里共进午餐。午餐时我再次复述了朗斯代尔一案的经过,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复述了。

    最后,托德拉问我需要他帮什么忙。我说虽然我对莫斯科的非法广播进行了分类;这当然是个重大成绩;但主要的问题是通讯总部没有充分监听苏联的电台。朗斯代尔案破获以后,我们在这方面有了相当大的进展,但到目前为止只有十二到十五个无线电台台位来截听苏联电台的信号,也就是说现在我们还只是抽样监听。若是要在分类方面作出成绩,我们必须对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苏联电台进行监听。托德拉对这项工作的前景非常感兴趣,并同意保证在两年之内对苏联在世界各地的所有非法广播进行百分之百的监听。他的话果真算数,过了不久,情报便源源不断。情报被送到通讯总部,由反小集团委员会负责处理。通讯总部有位叫彼得马丽丘奇的年轻密码分析专家(现已坐上通讯总部的第一把交椅),对我精心发明的分类法做了改进:他把成千上万的电讯输人电子计算机进行加工,然后用抽样分析法把相同的电讯归为一组。这种方法使分类更加准确。在以后的几年中,这成了西方反间谍工作中一个最重要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