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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需要离开莱肯菲尔德大楼,好去独自地清理纷乱的思绪。

    当然可以,我尽量温和地说,并提议让伊夫琳麦克巴尼特陪我同去,因为特斯认识她。

    几天后,伊夫琳和我坐一辆出租汽车去圣詹姆斯广场。我们被带进了维克托的书房。这是一个明亮的、具有十足的学者气派的房间,面对着格林公园。房间随处可见他不同凡响的个性的烙印:绘画、科学图表、乐器、各种古代和现代书籍,以及挂在墙上的他自己设计的巨大计算尺。房间里还放着一架钢琴,维克托用它来弹奏爵士音乐,技巧娴熟而富有激情。维克托此刻坐立不安。我看得出特斯已感觉到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过了几分钟,维克托对她说我有一些消息要告诉她,然后就轻轻地溜出了房间。

    出了什么事,彼得?她情绪紧张地问道。

    是有关安东尼的,我告诉她,他终于供认了。

    什么?你不是说他是个间谍吧?

    不,特斯,我是这个意思。

    有一两秒钟她把手举到嘴边,好像感受到了疼痛,然后又让它缓慢地滑落到膝上。我尽我所能地告诉她事情的原委:关于他如何承认他在一九三七年,即继菲尔比、伯吉斯和麦克莱恩之后一两年被招募;以及他如何写出一个冗长而详尽的报告,谈论他在整个战争期间所进行的间谍活动。特斯没有哭,她只是脸色惨白,躬着身子僵坐在那里,一边听一边凝视着我。像维克托一样,她是那种视友谊上的忠诚高于一切的人,而当这种友谊被背叛时,则她的心灵深处就要遭受到巨大的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