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我可以肯定
你给过他什么东西没有?
没有,我想我没有
告诉我,沃森先生,你为什么要在这些地方同他见面?为什么不在你的公寓里或在餐馆里同他见面?
没有回答。
一阵长长的沉默。
我对这些人感兴趣,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想更多地了解俄国
你对这些人感兴趣希普用讽刺的口吻一针见血地指出。
第二天,希普在沃森面前的桌子上,把三十张照片摊成整齐的扇形。这些照片里包括一九四五年以来到过英国的最重要的一些克格勃官员。
这里面没有你能认出的人?希普问沃森。
沃森凝视着这些照片,犹豫地用手指拨动着其中的一两张。他把照片拣来拣去,又把它们握起来。随后又摊开来,他喃喃地对自己说着话。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被隐藏着的话筒捕捉住了。从他对奥托问题的回答中,我们可以肯定沃森害怕或怀疑我们掌握了他的直接证据,也许是一张同克格勃官员会面时的监视照片,或有人在坦白中牵连了他。晚上他回家了。我们通过装在他的电话里的特殊装置听到了他在那里低声咕噜。
他们一定搞到了什么东西,他不断地低声细语,他们一定搞到了什么东西,可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搞到的是什么
好几个小时以后,沃森挑出了三张照片。第一张是尤里莫丁;菲尔比的上司;第二张是塞尔盖康德拉谢夫;乔治布莱克的上司;第三张是尼古拉卡皮柯夫;瓦萨尔的上司。沃森承认常常同这三个人见面,有时是在他吃中饭的时候同他们在泰丁顿海军部研究实验室附近见面。他否认向他们递送过机密。戈利金说他知道卡皮柯夫有两个海军间谍,其中一个是海军科学家。康德拉谢夫也有两个间谍,一个是布莱克,另一个是海军间谍。
希普使他感到神情不安。他真的希望我们相信他只是意外地同这四名克格勃官员见面而没有别的原因?他是不是以为我们都是些傻瓜?都很天真?一切都是秘密的,不是吗?他们都是偷偷地会面?他是一个间谍,不是吗?同伯吉斯的友谊、三十年代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隐瞒共产党员身份、参加秘密工作、同俄国人碰头,这一切不都是很吻合吗?现在该是他坦白的时候了。
希普一天一天地追问他。我们还是从头开始吧,他会这么说。于是沃森就重复着他那不可信的故事。一个审问员是否优秀,其标志就是他的记忆力。希普的记忆力很了不起。沃森的谈话中的每一个差异,每一个省略,他都记在了脑海里,然后在几小时或数天以后又把这些东西抛回给沃森。可沃森仍然说着他的故事,从不向对方暗示什么。尽管他嘴唇颤抖,面红耳赤,汗流浃背,但却像一个拳击手一样,即使被打得晕头转向,也拒绝认输。
这种日复一日的审讯持续了六个星期。六个星期以后,沃森看得出憔悴了。他来受审时吃了镇静剂,糊里糊涂地答非所问,根本不清楚我们问了一些什么问题。在绝望之中,希普开始考虑豁免的问题。当时,我们还没有获得检察总长的同意,因此,希普只得试探性地提出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