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当中有一人会是间谍,你认为呢?我问她。
他们两人都不值得信任,她告诉我,但如果让我来选择谁更有可能是间谍的话,我会挑选罗杰。
一九六五年十一月,霍利斯亲自打来电话,要我到他的办公室去。他如此随便,一改他过去的做法。以前没有他私下的通知,我从来没去过他的办公室。他在门口热情地招呼着我。
到这边来坐。他笑容满面地说。
他拂去了沙发上想像中的灰尘,坐在我对面的一把安乐椅上。这也令人感到奇怪,霍利斯通常坐在一把直靠背椅子上。霍利斯急于使这次会见随便些,于是他不自然地闲谈起他即将退休的事。
艰难时期,他说,养老金不多,每样东西都要花钱
你的安排计划是什么呢?
哦,我想到乡下去。我在那里有一小块地方。马上摆脱这一切。打打高尔夫,散散步就像这类的事。
他咯咯地笑了起来。
想到几个星期后我的照片就要挂在那里了,真觉得好玩。他说着,抬头看了看墙上那些俯视着他的肖像。这些肖像神态各异:凯尔的僵直的军人姿态,皮特里的装腔作势的潇洒,西利托是个驼背耸肩的警官,狄克的轻松而超凡的魅力。
霍利斯转过头来面对着我,向前俯躬着身子,双手放在膝盖上,并且无缘无故地傻笑着。
彼得,在我走之前我只有一件事想要问你。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认为我是个间谍。
我必须迅速地想一想。如果我向他撒谎,而且他知道了我在撒谎,那么那天我就完蛋了,所以我向他讲了实话。
霍利斯对此表现得很自然。大约十年前,他和我讨论蒂斯勒之时起,我们就开始产生了对抗。现在这种对抗公开了,它像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摆在我们之间的桌子上。面对过去所有秘密培育出来的怀疑,仿佛再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都是根据过去那些指控,先生,我告诉他,还有导致案件出问题的线索。你知道我对战后失败的看法,这是一个消除的过程。首先是米切尔,现在是你。
哦,是的;但肯定你在注视着新的情况?
是的,是过去的指控,先生。
我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把沃尔科夫的清单、重新翻译的电文、古曾科的埃里以及斯克里普金的报告都对他说了一遍。
好啊,彼得,他和气地笑着说,你已经给我戴上手铐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