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代时,戈林涅夫斯基和他的一个朋友以及他过去的上级就是否叛逃去西方进行过一次严肃认真的讨论,很难在英国和美国之间作出抉择。他们三人都一致认为英国较好定居,因为英国有大量的波兰移民。由于军情六处有兰布达一号,他们显然不可能去接近军情六处。戈林涅夫斯基向其他两个人建议,通过在伦敦的移民与军情五处取得联系,他知道这些移民被军情五处的D 处监视着。戈林涅夫斯基的上级说这个计划同样危险,因为他知道俄国人在军情五处内部也有一个间谍。
这个间谍是克格勃负责军队情报的第三总局招募的,第三总局被允许留用这名间谍,而不按照通常的做法把他转给第一总局,因为他对第三总局太重要了。这个间谍曾在英国军队服过役,被招募时还保留着英国官员的级别。戈林涅夫斯基认为招募工作是在东欧进行的,并说出了进行这项工作的俄国克格勃上校的名字。该间谍为俄国人提供了很有价值的反波兰间谍的情报,大概他是在军情五处的波兰科工作。
还有另一个细节,五十年代中期,英国成功地把波兰总理汉克运到了西方。结果在华沙进行了一次调查,是由当时克格勃的头子谢洛夫将军亲自主持。由于某种原因,克格勃没有事先得到有关汉克运出的警报。戈林涅夫斯基知道这是因为该中级间谍被冻结了,或者是因为他受到怀疑,或者是因为他在国内失去了联系,或者干脆因为他的神经脆弱。这个间谍显然被冻结了两三年,五十年代末才恢复了在波兰科的工作。以后,当戈林涅夫斯基一九五九年在莫斯科询问他在第三总局的一个朋友是谁负责招募这名间谍的以及这项行动是否仍在进行,他的朋友对他甚至知道这种事感到吃惊,并奉劝他不要多嘴。
这是一件非常秘密的事,他说,我奉劝你把这一切都忘掉。
戈林涅夫斯基的指控非同一般地详细,但由于自一九六三年底以来,反情报工作十分繁重,加之对戈林涅夫斯基的信用又有怀疑,因此在流畅工作开始之前,这起指控没有被好好地调查过。我们把指控分为七项单独的指标,然后给每一个符合其中一项标准的怀疑对象打分。军情五处特别符合戈林涅夫斯基的中级间谍的怀疑对象有八人, 其中确切符合各项标准的有一人。他的名字叫迈克尔汉利,是C处的处长,一个最有可能成为琼斯的继任者的人。
单单是因为他是公认的完全符合,流畅一致建议根据戈林涅夫斯基的指控对汉利进行调查,并为他取了一个代号叫哈里特。
又过了半年,才对流畅的第二份报告进行讨论。下班以后,在琼斯的会议室又开了一个会,参加者有:我,安妮奥尔尤因,帕特里克斯图尔特,伊夫琳麦克巴尼特,安东尼西姆金斯,以及琼斯。这完全是军情五处的一次内部讨论,因为流畅这三件突出的案子都是军情五处的事,而不是军情六处的事。
这个会议开头就出现冷场。琼斯在桌子上放了一瓶苏格兰威士忌,室内的灯在房间里投下清晰的影子。琼斯来回走动着,用牙齿咬着他的烟斗。
他转过身来。
你们真的认为这些人是怀疑对象吗?他问道,你们意识到了你们所说的话的含义吗?
我当然意识到了,我说,但还是被他那种态度动摇了。
真是荒唐,他喃喃地说道,一边指著有关霍利斯的几页纸,你不可能指望我接受